办公室里再次传出一阵笑声,李丹凤的目光再次溜了过去。
“我可告诉你,就算是后道打包的活儿,我也是要仔细验的,而且这么半天你也没打包一捆衣服出来,按咱们的计件量来看,你今天也赚不到多少钱的。”
周淑芬甚至走过去把她看向办公室的目光隔断,手指着一堆还没来得及打包的成衣喊了别人过来帮忙。
“李丹凤?”周若鱼翻看着员工花名册许久,这才在这个名字处停住目光。
花名册显示,李丹凤是军区后勤部一个叫许凤祥的干事的媳妇,年龄二十八岁,是栾城本地人。
“帮我打听一下这位许干事的情况。”她把花名册上的名字指给李桂花看。
李桂花的长处在于能东家长西家短地扯,自从来了成衣厂上班几乎都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此时被周若鱼赋予重托更是胸脯拍得啪啪三响。
“我办事你放心,保准他家有多少存款我都能挖出来,嘿嘿。”
第二天一大早李桂花就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儿来到办公室向周若鱼诉苦:“我觉得吧这个应该算是公干,我可是拎着两瓶罐头,大半夜的去了同是后勤部工作的会计老王家。”
听她这么说,便知其肯定是已经有了定数,就笑着点头:“桂花嫂子的能力我还能不晓得,不然我哪能不找别人专找你来帮我办事呢。”
被戴上高帽的李桂花绷不住情绪,乐了:“那是,找别人你也打听不出来啥事。”
她毫不客气地抄起桌上大茶缸子,那里是周若鱼刚喝了一口的温水,被她三口五口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抹了抹嘴,她开始了打听来的信息:后勤部机关干事许凤祥三十五岁了,一年前妻子因病去世了。现在这个媳妇李丹凤是经人介绍刚结婚不足两个月的继室,原来在栾城纺织厂上班,嫁给许凤祥后不习惯两边奔波,就放弃了栾城纺织厂的工作。
“这样啊,看来还是真爱啊,栾城纺织厂的工作可是铁饭碗啊,说不干就不干了。”
周若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李桂花说着话。
栾城纺织厂,呵呵,别人不熟悉,周若鱼可是太熟悉了。
李桂花却不置可否地继续八卦着:“许干事比李丹凤大了好几岁呢,把这个小媳妇儿当个宝贝一样的供着。之前有人动员来成衣厂上班的时候,许干事可是一口推掉了,不知道为啥,最后又来咱们成衣厂了。”
见周若鱼若有所思地模样,李桂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以手掩着嘴低声说:“我早就看那个李丹凤不像个正经干活的,东张西望的看热闹。不然我寻个她的错处,把她打发了算了?”
周若鱼回神,笑了笑:“好不容易说服自家男人来的,还没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哪可能轻易就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