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知道他彻底醉了。从他的医药箱翻出体温计,给他量了量,39度。
她给他喂了布洛芬吃下,不去理会他嘴里乱七八糟又说又唱的东西,几乎全是变着花样说她的,珍妮也是服气,自己到底欠了这祖宗多少啊。
“珍妮,李珍妮。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不要离开我!我赶你走你也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我好怕死。”
神经病……珍妮翻个白眼,简直是煎熬,这是让她免疫来了吗?第一遍感动,第二遍感觉愧对他,第三遍,第四遍……无数遍,她已经彻底麻木了,坐在他床边被他牵着手,走也走不了。
“我怕一个人就这么孤独地死去,因为我爱你。”
珍妮抽出手,摸向他的额头,好像还是烧,珍妮给他松了松被子,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这家伙都要被自己的汗水蒸熟了。
别脱水。凭着自己的喂鸡经验,珍妮给秋森沏了一杯糖盐温水,她将他扶坐起来,秋森眼睛都没睁,乖乖地喝了起来:“妈,你给我水里加什么了,好苦。”
得,现在又成妈了。
“糖盐水。”
“那怎么是苦的,你是不是又加柴胡了?我不吃柴胡,我要喝布洛芬,布洛芬是甜的。”秋森闭着眼睛说。
“是布洛芬,是布洛芬!”珍妮哄他。
“我还要!”
“我再去沏。”
“妈,我不喝柴胡!”
“知道了!”
……
“觉得好些了吗?”
第二天一早,秋森睁开眼,觉得头痛欲裂。他试图回答珍妮的问题,可是嗓子一点声音也出不来。
“来,起来再喝点水。”珍妮熟练地将他上半身搀起来,他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现在穿的是一身家居服,想到昨天是珍妮给他换的衣服,他顿时羞赧地想要原地去世。
“别看了,昨天你出汗出得就像全身水洗一样,一直捂着也不行,肯定要感冒,我就给你物理降了降温。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还难受吗?”
物理降了降温,是给他擦洗身体了?他再次看向自己,才发现连被子都是珍妮的。他确认一遍,确实是自己房间,没错。
“头痛欲裂。珍妮,这是你的被子?”他几乎用唇语问的,结果嘴唇干裂了,血流了出来。
“别说话了,来喝点水。”珍妮将水杯拿过来,用羹匙一勺一勺喂他,还用羹匙背面沾了水来湿润他的嘴唇。
“那你昨晚睡得什么?我自己来吧。”秋森痛苦地想要接过杯子。
“我从柜顶隔间里拿出来一条被子。还是我来吧,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