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小之珩都换上了宝蓝色的西服。
到了薛家。
不仅薛绍勋,薛知彦薛知棠,许欣怡,薛允辞苏嫣都在。
而且,黛娜夫人也傅瑾砚也来了。
薛家此时非常热闹。
众人脸上全都是喜色。
黛娜夫人握住宁蘅的手,千言万语,只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宁蘅摇头。
傅瑾砚满脸笑意道:“哥,嫂子,薛首长喊我们一起过来。对了,今天还有几个人,也来了……”
说话间。
一行人朝旁边侧开身子。
宁蘅心底,莫名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然后。
她便看见父亲,哥哥,还有奶奶三人也从旁边走了出来。
君老夫人笑着朝她张开手:“我的乖蘅蘅。”
宁蘅扑进她怀中,“奶奶……”
A国三年。
奶奶对她最是溺爱。
父亲和哥哥整天事情很忙,奶奶是陪着她最多的人。
她能走出抑郁症,除了医生,奶奶对她帮助最大。
就算她如今选择傅瑾州。
奶奶也会鼎力支持。
那天,她在电话里说,“我的乖蘅蘅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也是全天下权势后台最硬的女孩子。你做出的选择,奶奶就陪你走下去。”
“这一次,没人能欺负的了你。”
“傅家也不能。”
……
君慕风和君闻笙虽说吧,心底总归还是有点不舒服。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
他们也不便再插话。
如果这就是阿蘅想要的,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君闻笙只不咸不淡的跟傅瑾州握了手,倒是君慕风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警告:“傅先生这一次要是再让我女儿伤心,我可不会善罢干休。”
傅瑾州皮笑肉不笑:“自然。”
一行人落了座。
薛家准备的酒菜相当丰盛。
就连小之珩都胃口大开,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苏嫣拦着,宁蘅估计真的要纵容他把胃字吃吐了。
长辈们在互相敬酒。
苏嫣拉着宁蘅小声:“你是不是不会养孩子?”
宁蘅点头。
她也是第一次。
她甚至很迷茫。
那天小之珩在机场抱住她的腿,她甚至从未朝着这是她的孩子这方面想过,当年这个孩子就一点点,四十厘米都不到。
她真的很难代入,她肚子里冒出了那么大一只奶团子的感觉。
这感觉……
很虚幻。
不够真实。
苏嫣扶额流汗:“那你回去好好看些书。”
宁蘅:“好的苏老师。”
酒席过半。
薛绍勋一张黢黑的脸喝的通红,站起了身:“来,今天就算敬两对新人,敬莅临我寒舍的两位总统,三位第一夫人,这杯酒,我们一起干了!”
……
晚宴之后。
热闹才逐渐散去。
薛绍勋喝的酩酊大醉,被送回房间。
黛娜夫人和傅瑾砚和这里的人告别,然后先回去了。
宁蘅和傅瑾州本来想走,但是被薛知彦和许欣怡留了下来。
至于君家三人。
除了君闻笙要处理A国事务,随着君老夫人一同回A国外,君慕风厚着脸皮也留了下来。
只是君老夫人离开的时候。
目光幽深晦暗的顺着君慕风的视线——薛知棠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多事。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过她老了。
也不想再管这些了。
她这一辈子啊,子嗣单薄,就慕风一个儿子,可惜他年少时遭人绑架,差点就……就遭遇了那种事。
从此,他留下阴影。
即便后来她为她定了一桩婚事,就是曼华,可他依旧没有点要动心的意思。
直到后来——
又发生了种种变故。
说起来。
她还得感谢她呢。
但是……
这女子看着生性高傲出尘,怕是他儿子必定不能轻易拿下。
罢了。
这些事。
她也不想管了。
她只要管好她的闻笙和乖蘅蘅就好了……
其他的,不重要。
……
晚上。
宁蘅哄着小之珩睡下以后,思忖再三,还是回到了傅瑾州的房间。
小主,
对此。
她很是疑惑:“为什么不能让小之珩和我们一起睡?”
傅瑾州掐着她的腰:“要锻炼那小子独立自主的能力。”
宁蘅挑眉:“说真话。”
“那臭小子太早熟了。”
“……”
傅瑾州翻身要掐着宁蘅的腰肢,翻身压了上去。
“不……不行!”
宁蘅蓦地推他。
傅瑾州不解:“为什么?”
宁蘅道:“你身子现在还没好?”
男人眉梢漾起轻笑:“我现在很好,我可以向你证明。”
说完。
他想要继续。
这时候。
长廊上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宁蘅眉头一皱,示意傅瑾州不要出声:“嘘!”
男人一顿。
宁蘅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便看到门外,是父亲在狗狗祟祟的朝着另一边……母亲的房间走去。
“爸这样是不是不好?”
宁蘅蹙紧眉头。
傅瑾州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是有点。”
宁蘅回头:“那要不要告诉我妈?”
傅瑾州沉思:“他跟你我岳母有些事情总要处理,不如暂时不要插手。”
宁蘅沉默,了然。
……
薛知棠彼时正在房间内卸妆。
门被叩响。
她蹙眉:“谁?”
没人回。
她侧眸,又问了遍:“是谁?”
“你不说的话,我可不会开门的。”
这时候。
门外终于传来了慢悠悠的声音:“夫人还真是冷面无情。”
这声音。
一听就是那个老无赖,君慕风。
薛知棠眉心拧的更紧:“我要睡下了,你有事,明天再说。”
“不巧。”
“我也正要睡下了。”
“所以才特地来找的夫人。”
轻挑的话语瞬间就让薛知棠眯起了眼睛。
“我看你是想大半夜被薛家赶出去露宿街头。”
君慕风笑容带着丝似笑非笑:“夫人舍得吗?”
薛知棠刚要说话。
君慕风忽而道:“就算是夫人舍得,我女儿也应当是不舍得的。”
薛知棠不耐:“你到底有什么事?”
君慕风含笑,也终于不再隐瞒:“有关当年我们的那件事,我母亲告诉了我一些,所以,我想找夫人谈谈。”
薛知棠深吸了一口气。
知道他绝不会轻而易举得被赶走,为避免他再在门口闹出动静,搞得整个薛家人尽皆知,她终于起身。
去开门。
门开了。
君慕风进了门。
他简单看了眼屋子内的陈设,笑道:“夫人的香闺,还是那般沁人心脾。”
老畜牲。
薛知棠冷冷睨着他:“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君慕风倏地沉默了。
他脑中忽然回忆起,在多年前,他就职大典之后的某一天,母亲不知道从哪儿抱回来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
就是闻笙。
实在是那个婴儿的眉眼和他小时候极为相似,他迅速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
是99.99%
亲的。
因为太过难以置信,君慕风甚至来来回回的让人鉴定了5遍。
结果就是亲的。
天降儿子。
砸的他彻底懵了……
他千万百计的询问母亲,但是就是未能从母亲口中,探出一丝虚实。
他也从未放弃过调查。
但是闻笙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三年前。
他遇到她,还知晓了他还有一个女儿。
即便这三年母亲真的很喜欢阿蘅,疼爱的不得了,但是母亲仍是没有任何要告知他真相的意思。
很明显。
母亲喜欢孙子孙女,但是不喜欢她。
可是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最近。
母亲才将一切告诉他。
原来很多年前,他在S国一次极为隐秘的出行中途,他不小心喝多了酒,和酒吧内的一名女子发生了关系。
自从多年前的那场意外之后,他旧伤未愈,更是伤了脑神经,酒后发生的事,一概全都不记得。
他甚至,忘了她的模样。
母亲告诉他,她早就知道,孩子的生母是S国百年望族薛家的大小姐,是东部军区首长薛绍勋的女儿。
孩子,也是她抱来的。
一开始母亲不喜她,只是因为她是名门闺秀,但是却在酒吧做出一夜情。
不过母亲对于这件事,相当一视同仁。
她罚不了薛大小姐,就罚他半年食素,过午不食。
后来。
他借着有闻笙要养的借口,和钟曼华退婚。
母亲本来也想告诉他这件事的。
可是调查来的消息说——
薛家女转身便已经嫁了人。
而且还是怀着孕的第三个月就嫁了的,嫁的人是她的青梅竹马,是从小便深深爱慕着她的人,也是宁家的家主。
孩子丢失后。
薛家女因为痛失爱女,神情疯癫。
小主,
母亲说,她当时气薛家女糊涂到连自己孩子的性别都弄错,才一意孤行将孩子偷偷抱走。
母亲说。
那时的她以为,那场意外,对他和她而言,或许都仅仅是一场意外。
当作没有发生过,最是合情合理。
是以。
母亲隐藏下了这个秘密,一藏就是23年。
君慕风苦查无果,在A国翻了底朝天。
万万没想到,这是他在S国的风流情债。
当时他政务繁忙,平均三天就辗转一个国家,难不成那么多国家要全部查一遍?
那显然不现实。
后来。
母亲听说,她又怀了宁家家主的儿子,宁远国偏宠到手心里。
她现在应当是幸福美满的。
何必再打扰?
这一段风流韵事。
就让它埋藏在土里。
也挺好。
母亲也怕,怕闻笙知道真相后,再见到那位薛家女,会难以接受她成家立业,家庭美满和谐,另有一子,千恩百宠的事实。
所以。
一直到他查出真相,这位宁辰不是薛知棠的亲子后,母亲才终于妥协。
兜兜转转。
他和她又相遇。
半晌。
君慕风心底情绪晦涩复杂,目光沉沉的开口道:
“我想。”
“当年在那个酒吧内,我一定是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才情难自抑。”
“我一定说过,我要负责。”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