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什么在宫中成为了姝贵妃?小时候哥哥怎么和我说,母亲是失踪了呢。”
“你是祁家最小的孩子,又是女孩子。大少爷不想让你忧心。”林寅征伸手要去摸女孩子的脸,想想又放了下去。叹息一声,他道,“圣意难违。”
说辞如她所料。
祁兮默然,不再去问。
“小姐,你还有别的要问吗?”身下血液铺展开,浸湿他的衣裳和后背,四肢变得冰凉。林寅征道,“留给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林叔叔,小时候那些我不怨你,甚至能说得上是感激。”祁兮站起来,道,“成长在那样环境里,就该那样活下来。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立场之间的冲突本来就很难分出对错。哪怕是你对我用刑,不给我解药,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可是,林叔叔。”女孩子音量陡然拔高,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杀许陈,不该把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不该动吴量,叫他半死不活;你也不该以我为饵让白河下城为我厮杀,你想让我们都变成死人军团的一员,以我们攻城——”
“杀人诛心最为伤人。”祁兮道,“有仇必报这句话,想来也是林叔叔教我的吧。”
“年纪大了确实和年轻人有壁垒。”一声叹息,林寅征气若游丝道,“我确实搞不明白,小姐怎么会为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如此恨我。”
“他才不是莫名其妙的人!他叫……”
“许陈。”林寅征道,“好了小姐。你看,这回我记住了。”
嗯了声,祁兮满意点点头。
女孩子乖乖巧巧盘腿坐回林寅征身边。
祁兮看着林寅征,就像很多年前偃州盛夏的午后。外面蝉鸣声扰,女孩子坐在他身边,期待她的林叔叔午睡后起床能陪自己玩一小会儿。
现在祁兮也坐在这里看他,一如既往。
只是这回不再等他起床,她在等他死亡。
“小姐要是着急,可以杀了我的。”
用最后一丝气力,林寅征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
“没关系的,我等你。”
女孩子连说辞都和那时候一样。
顿了顿,祁兮说。
“你不方便说话,就由我来说吧。”
“林叔叔,你看人太准太可怕,所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当着你的面说谎。”
“唯独一次,就是劝降书上的小印章。那个印章不是我的东西,它是白河的……是他很多年前刻的呢,你没想到吧?其实八年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