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以和稀泥,道,“此人死有余辜。”说罢示意杜衫下去。
虽说猜到小姑娘有所身份,可连直属皇宫的中|央卫队长都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当真是没有必要。
是这些年大宇皇宫过于安宁,中央卫队兵没打过仗,沈以身为卫队长连血气都磨没了么?
想到这,杜衫咬牙,道:“沈以大人,我们死了个弟兄……”
身侧胆大的还未退下的卫队兵忙附和“是啊是啊”,还有人说“杜大人体恤兄弟”替杜衫求情。
“你们死了个弟兄。”冷笑着,沈以走到杜衫身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道,“我大宇还伤了个公主呢!他不该死吗?!”
皇甫大人猜得祁兮身份,适才耳提面命要他必须跟住祁兮,要她两日后务必进宫面圣。
不是龙脉的公主也代表皇室颜面,更别说小姑娘和姝贵妃相似,皇甫大人如此照拂,想必事出有因。
如此,连他这个中央卫队长都只敢远远跟着,杜衫小小巡城卫队长怎么敢——
实在怒极,“咣当”一声沈以踹烂木门,被“公主”两字吓破胆的卫队兵纷纷回神,呼啦啦跪倒一片:“公主千岁!”
杜衫哪里想到面前毁了容貌的姑娘会是什么公主,顾不上细想,扑通跪下跟着嗑上几个响头,喊声凄凄:“公主殿下饶命!!”
白河怔愣,他的未婚妻捂着脸可怜巴巴。
只是可怜巴巴的人儿发话全然不客气,祁兮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杜衫听完又是几个响头喊“多谢公主殿下”。
祁兮又道:“这两日给我寻个安静些的屋子,莫叫人打扰我们便是。
“还有,我只是来皇城看看庆典,没别的意思。希望不要惊动旁人才好。”
就只是这个?
睁大眼睛,杜衫抬眼。
“我大夫在对面住着,让她过来。随后她要什么药材都给我找来。”祁兮又说。
对面红豆等人早在外头,只是先前乱糟糟又不敢忤逆官兵。现在得允过来,红豆赶忙着手处理祁兮脸上的伤。
不多时外头官兵散去,白河与沈以说着场面话。
红豆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沉默着替祁兮包扎伤口。
皮肉伤在脸上最为致命,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
如此想着,红豆忽然听见祁兮唤她。
祁兮冲她眨眨眼,狡黠一笑,说:“你不是有些名贵药材又贵又买不着吗?不趁机敲上一笔?”
现在关心这个,祁兮姐姐真是……
红豆扑哧一声笑,眼睛红红泪光闪闪。
“没事的,”祁兮安慰她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河沟通完进来,安排几人收拾好行李换去临仙楼高层。
吴双与吴量进来替祁兮收拾。东西并不算多,姐弟两人很快收拾好。
不知白河和红豆赵倾在对面说着什么,祁兮不打扰只在床榻上坐着。姐弟俩出去与白河传话,不多时吴量独自进来,神色古怪。
“怎么?是侯爷那有事?”祁兮问。
吴量凑近,声音压低,道:“祁大哥的消息。”说罢塞来张字条。
祁兮展开字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
“盼,宫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