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吴双低头看她,蹙眉道:“姐姐要找祁大哥,侯爷那头知晓么?”
“不必特地说与他。”拍拍床沿示意吴双坐下,祁兮仰面躺着看床顶雕花,道,“虽说哥哥进入皇城没了消息,只要我咬紧皇甫庆丰,不出一日,我便能寻着他。”
吴双应声好,祁兮坐起身,道:“找机会尽快告诉吴量,叫点翠阁那头别再跟踪了。”
顿了顿,祁兮补充道:“让吴量带点翠阁令牌去。”
又言语几句,祁兮忽然住口看向门外。
敲门声响。
“祁兮姐姐,白二公子让我与你说过,”门外红豆道,“巡城卫队查房,这会儿该到二楼了,穿戴齐整些,准备好文牒。”
“好。”
吴双告辞回屋,祁兮也稍作收拾。
不到一炷香时间,果然听得外头响声乱乱。叩门声响,门开刹那杂乱声音轰然放大,桌前端坐的祁兮抬眼看到不是官兵却是白河。
“……是你。”
“这么意外做什么?”白河走进来。
也是,毕竟他也住这里。
祁兮答道:“倒也没有很意外。”
在她面前坐下,白河眼神认真,道:“文牒上,我是偃州去往离州经商,赶巧七月七讨新婚夫人欢心,带下人一同过节的茶商。你可记住了。”
祁兮点头,反是笑道:“家世、茶道,营生如何你都背熟了?”
白河嗯了声,看向里头床褥,道:“枕头得是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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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兮一怔,笑:“白公子在理。”
如此模拟盘问间,外头喧哗临近。叩门声响,也不等屋内应声,外头人破门而入,随之而来外头哭喊尖叫一片,血腥味淡淡飘来。
“偃州来的白公子和……齐小姐,对吧。”卫队首领是个高颧骨的黄脸瘦子,一面问话,一双眼打量起祁兮白河。
脚步噌噌在门外止住,道:“杜队长,刚才那对夫妻依旧查不清来路。”
杜衫头也不回,冷声:“错杀不放。”
下属应声是,不多时门外惨叫声戛然而止。
低头听白河对答如流,祁兮心下想着杜衫尚且如此、皇甫庆丰怕是疑心更重,旋即听见杜衫说“没问题了”,这才抬眼行礼,低声道一句“大人慢走”。
哪想杜衫回头抬脚走出一步,忽然咦了声,又回头看来,冷声道:“抬头。”
与白河对视过,祁兮听见杜衫补充说:“女的。”
祁兮只是依言抬头看住杜衫,旋即视线飘忽又看向别处。
眼前这位杜衫杜大人她此前不曾见过;而她前世今生就来过皇城两回,第一回就是死刑,哪里会叫谁眼熟?
权作杜衫认错了人。
祁兮如此想来,杜衫走到她身侧。
冷脸至今的巡城卫队长忽然咧嘴笑起来,像一只蛰伏许久终于锁定猎物的豹子。
“看着好生面熟。”眼神精光闪闪,杜衫说,“某可是在哪见过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