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祁兮伤势,里里外外端详过,红豆闻着膏药味里夹带一股清香,不由问道。
“是药浴吧。”祁兮不经意道,“偃州的方子,是这样的。”
红豆蹙眉想说药浴活血可不好,又觉着江湖世家有些稀奇古怪的疗伤方式也不奇怪,只能按下不表。
四人皆是有伤在身,即便骑马方便,白河还是弄了辆宽敞马车。
马车哒哒往凌霜塔去,吴双时不时拉开帘子探头探脑,白河与祁兮挨坐着却不说话,整得红豆尴尬无比只能佯做闭目养神。
凌霜塔距离祁兮院子并不算远,不多时车马行至塔下。
在院中眺望凌霜塔时只道它是一座高塔,近了才觉得那塔巍峨入云端,神圣之姿宛若在塔尖就能听到天上神仙说话。
穿着浅青色长衣的塔下外门弟子认出白河,作揖一声“白二公子”,道:“宗师大人只见白王殿下。”又接了声抱歉,不再言他。
该走了吧?再等多久,来多少次,宗师大人也是不会见的。
两位外门弟子面无表情这般想过,却见边上裹着厚重外袍的清丽女子唤了声“吴双”,边上女童应声,递上来一个黑色锦缎小包袱。
那女子轻声道:“烦劳两位大哥,尽快将这包袱交于时冰姐姐,就说人在塔下等着。”
找时冰?凌霜塔弟子面面相觑。
一人道:“时冰师姐今日不下塔。”
“嗯,我知道,”那女子嫣然一笑,点头,说,“我在等她请我上塔。”
请她上塔?
真是无知者无畏。
四目相对扑哧声笑,出于凌霜塔风范又忍住笑,一人道:“这位姑娘怕是不知凌霜塔规矩。时至今日放眼离州,宗师大人只请过白王殿下一个外人上塔。”
凌霜塔七层以上连他们外门弟子都上不得,更别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能不能上塔只有宗师大人说得,就算时冰师姐同意,宗师大人不同意也于事无补。
还请她上塔?
另一人忍住笑意,接着道:“贵如白王二公子,即便我等诚惶诚恐,都无法让他上塔。”
那女子恍若未闻,微微行上一礼,道:“请替我转交给时冰姐姐,多谢。”
旋即补充道:“我与白二公子同来,烦请一同相报。”
一道的话,就算进门不得,也是要重视些。
两位外门弟子四目相对,旋即一人应声说是,双手接过包袱施礼进门去了。
见着情形不妙红豆心下发慌,当即凑来与祁兮轻声道:“若是真见不着洛大师也没什么,毕竟连白二公子也见不得。如今也就是碰个运气,你可别往心里去。”
话音未落,一句“姐姐说能便能”从旁蹦出,是吴双撅个小嘴在说话。
到底是孩子,昨日之事到现在还没完全消气。
捏捏吴双小脸,祁兮笑道:“你红豆姐姐担心我呢!”
“小孩子都记仇嘛。”红豆也笑道。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吴双一旁嘟囔。
守着的外门弟子见仨女孩子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心道:宗师大人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见,小姑娘真是心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