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般,话音落下,白傅正拂袖而起。
“儿臣……”白河强撑身体要说话,伤处撕扯,伤口沁出血来。
“快躺下!”毕竟是亲儿子,白傅正难免上心。
他长叹一声,还是说与白河听:“南离前几日小范围兵乱。”
白傅正说:“三州交界自古以来就容易乱,偶尔出岔子也不稀奇。有消息说,祁远也在那里——”
说到这里,白傅正看着儿子意味深长。
“告诉父王,”他说,“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给祁远过写信了?”
白傅正声音很随和,就像小时候问他“下午吃没吃过茶点”一样日常随意。
他问得多简单。
只是扒开问题的表皮,探究里头的骨血,血淋淋地,白河看到简短的一句话。
——你是想谋|反吗?
谋权,谋势,杀父兄。
白傅正竟把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往他身上套。
哪怕岁月轮回,白河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他清明正直的父亲竟然会怀疑他造|反。
白河顿时五雷轰顶,迟迟说不上话来。
“写过信倒也没什么,都是亲家。”白傅正将话题转回。
手轻轻搭上白河的肩,白傅正又说:“只是司空礼既有江湖情报口子,又有人员配备,你凡事都得拎清,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看似劝诫,实则警告。
白河低头应声。
他终于明白,父王在怀疑什么。
屯兵不如收编。想要军队,拉拢白家人最为合适。那日司空礼救他也好,送他去会场也罢,包括先前祁林的杀人,祁兮的受伤统统都可能是苦肉计。
一个为了引他真心实意入局,成为谋|反棋子的局。
——的最后一步。
白河发现,他的胸口又剧烈疼痛起来。
他伸手探去,方才沁出的血并不多,伤口没有更严重。
没来由地,白河突然想到祁兮。
白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