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生意向来不错,舞姬跳舞也好,今日竟有些惨淡。”
白尧给自己斟酒,又去给丁梨倒。
丁梨伸手接酒壶,她的手碰上白尧,有一瞬间退缩,旋即又握了回去。
“这就得怪尧哥哥公务繁忙了。”丁梨两颊绯红,浅笑着说,“最近离州江湖出了个叫司空礼的公子,点翠阁悬赏千金索命未果呢。”
白尧问:“这与酒楼生意有什么关系?”
丁梨扬起脸,得意道:“隔壁茶馆排了司空礼的戏,又得司空礼本人亲临。司空礼还隔三差五在那头下战书,至今还没人能打赢他。”
“所以,大家都排这个戏,也就没人看跳舞了?”
丁梨点点头,道:“今儿不凑巧,没约上位置。尧哥哥若有兴趣,下回我们也去听。”
白尧不置可否。
丁梨想了想。
“说起来,德宁公主还认识司空礼呢!”
话语脱口而出,白尧夹菜动作滞了滞,丁梨顿觉失言,声音渐轻,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好容易活跃的气氛再度凝结,丁梨像个做错事反复辩解的孩子,言辞磕巴,东拉西扯。
“那,那个司空礼是祁远故交,自然识得德宁公主。”
“据说,前些天,司空礼还去过德宁公主府上。那个女人……就算嫁给二表哥,也不会是个检点主。”
丁梨磕巴着,时不时瞄一眼白尧。
白尧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不搭话,自顾自夹菜喝酒,偶尔给丁梨夹一筷子,心情应该不算太糟。
“尧哥哥,你知道嘛。”丁梨突然嘻嘻笑,“司空礼厉害得紧,二表哥决计打不过。那日司空礼从德宁公主府上离开,整个江湖都传遍了,气得二表哥再没与德宁公主见过面。”
“天底下还有事能气着白河。”
白尧终于表现出些许兴趣。
丁梨一口鱼片爽滑下肚:“二表哥哪里是什么神仙能人呐,不过就是见识短浅,没碰过女人罢了。一旦偷腥尝过,就这么个偃州病丫头,都能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喝了两杯酒,丁梨微醺,话越讲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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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尧忽地开口。
“梨儿你觉得。”白尧说,“白河他是突然有的野心吗?”
“啊?”丁梨犯愣。
白尧放筷:“白河能力强又得民心,时机一到,怕不是要借机夺权了吧?”
等到那时候,他这个世子殿下又算什么呢?
“二表哥他……”
丁梨本想安慰白尧,白河没有这种心思。可细细想来,只要白河有心,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真不能怪白尧多疑。
自请去偃州接祁兮,与祁兮暗通款曲,然后请旨求娶,要求封爵。虽说承袭白允知爵位,可白河不是白允知,他还讨要部分兵权。
谁又能保证,白河再下来又会要些什么?
烈酒辣嗓,丁梨喉口发干。
丁梨轻轻放下筷子,怔愣看着白尧若有所思的英俊面容。
她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