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个意外。”祁兮说,“林林总总,权当没发生就好。只是白二公子,我知道今夜你不欠我的,可我也不算欠你。我们彼此亏欠,怎么说,也算有一星半点同舟共济的情谊。”
白河冷笑道:“这不就是算计吗?”
祁兮不置可否。
“我得走了。”祁兮说,“再不走,我哥要来寻我了。”
果然结局还是一样。祁兮心想。
正要推门,祁兮突然听见白河没头没尾说:“我会负责的。”
祁兮没有回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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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回别府的时候,祁远在她屋里等着她。
祁兮打过招呼,将外套一解,大剌剌坐在床上开始敷药。难受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拆开伤口一看,自己下手有够狠,这回怕是要留疤痕。
见到祁兮衣服破烂、满身鲜血的狼狈模样,祁远皱了皱眉:“不是,妹妹你第一次就玩这么花?”
祁兮无言以对。
祁远八卦心不死:“来来来,告诉哥哥,是哪个幸运儿得你恩宠了?尸体处理了没,要不要我……”
他絮叨着,被祁兮掐断话头:“白二公子。”
“嗯?”祁远还没回过味来,反问,“白二公子怎么了?”
“我说”,祁兮一字一顿地报出惊天大瓜,“是白二公子。”
“……”
“你疯了?”
“疯的是他。他竟然说他要对我负责。”
“……你如何答?”
祁兮大笑起来:“我亲爱的好哥哥,你以前不也这么糊弄过姑娘么?他白河当我什么人?拿这种怕姑娘闹事的玩笑话恶心我!”
祁远平静地看着她:“看样子,白二公子不会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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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雪停了。
白河一宿没睡,索性起床。门廊上被风吹来的雪花足有一寸厚,踩上去松松软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概是昨晚和祁兮在阴暗闭塞的角落待得久了,外头的空气清新干燥,一切都散发着生机。
嘴里被祁兮咬了口子,好在伤口比较靠里,对外说自己咬的也能糊弄过去。
什么立场一致、同舟共济,若非他早已看过结局,只怕真会相信这个柔弱公主没有坏心眼。
从他在偃州接走祁兮开始,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再无从前的规律可言。
原先他觉得是巧合。
他重生了八年,改变了很多事情。八年后发生些许改变原也正常。
只是昨天祁兮看向自己时突然放松的眼神。那时候他明明发了狠,可祁兮……就像突然看到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
之前他困惑的,无论是祁兮言词的试探或挑衅,还是那些混沌的暧昧不清和不作为,在这个答案下,突然都有了合理解释。
在祁兮身上,他闻到了同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