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吴量颔首,随即小跑到白河跟前,说:“姐姐让我来还裘衣。”
左手搭着的袍子打开,正是白河那件银鼠裘衣。
吴量将裘衣递上,却是赵倾伸手接过。
“姐姐说,谢谢白二公子。……还有!裘衣打理干净的,希望白二公子不要介意。”
到底是十一二的少年,祁兮不在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大能应对场合。
“这孩子有趣得紧!”
听得红豆取笑,吴量红了脸,却还是装作大人模样,故作镇定对白河说。
“夜深了,白二公子皮袄不暖和,不如直接换上吧!”
白河依言披上裘衣。
吴量转身要走,却听红豆在身后逗笑道:“小护卫!刚才那话,也是你家姐姐让说的?”
先是点头,又是摇头,吴量慌慌张张:“是……才不是姐姐让说的!”
小护卫说完就跑。
红豆看着白河笑:“德宁公主多好,你竟然说人家可疑。”
“不可疑?”
白河示意赵倾离开,兀自系上裘衣领口。
“你觉得她可疑,却担心她那身污了的行头,自己穿着的裘衣都给了去?”
“护送一路,习惯了。”
“你的习惯可真容易养成。”
“……也不算。”
“不过我劝你,对德宁公主保持好距离。”
“……我得看着她。”
“为什么?”
“她可疑。”
红豆咯咯笑起来。
“白二公子!我认识你这些年,你理性冷静,虽说有时行事古怪,也都有这么做的道理——但唯独这件事,你自相矛盾着。”
白河在前头走着,红豆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跟着。
红豆说:“都说白二公子不要官爵也不爱美人。就连侯爷那样恣意山河也做不到……怕是这辈子都入不了世。德宁公主与世子殿下是天家颁过圣旨、盖过玉玺的!你对谁动心都成,唯独她不行!”
忽然停住脚步,白河回头。
他的语调又平又快:“我在意她,是因为她有可疑之处;我护着她,是因为她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并不冲突。”
白河解释过于坦荡。
坦荡到红豆反倒觉得心虚。
红豆窘迫道:“你心里清楚就行,和我解释做什么?”
“你想知道,我就解释给你听。”
白河语气平淡,说:“回去歇息吧。明日替我去趟点翠阁。”
红豆问:“白二公子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