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干净,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珍也拿出一沓信件,眼中充满了恨意与杀意:「沈国公,不如我们也来谈谈你通敌叛国的事可好?还有十七年前——」
她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情绪:「你害死我父母的事。」
——
金銮殿那边传来的动静愈来愈小。
看来,萧玠他们得手了。
嘉元帝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佝偻着身子,手无力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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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他等到了。
秦王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父皇,没事了父皇!马上我就带您去找太医!」
嘉元帝摇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没用的阿礼,太医不是说了吗,父皇能撑到今天完全是个奇迹,这段日子是父皇偷来的。如今父皇心中最后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父皇…可以安心地走了。」
秦王抬手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父皇,您不在,儿臣做不到…」
「朕说了,你的皇叔会辅佐你的。」
嘉元帝再三提醒:「御书房牌匾后面的密旨,你一定要记得看!」
秦王张张嘴想要回话,后面却传来声响。
李彪一脸嫌弃地从密道里钻了出来:「他奶奶的,老子以为进盘丝洞了。」
落后一步的墨晖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别挡道。」
现在的他可谓是怨气冲天。
他真是上辈子欠了沈珍两口子的,前脚才护着沈长平回京,后脚昨日众人商讨对策之时,又被沈珍抓去安排今晚带着影卫来救人,真的是…拉磨的驴还得歇歇呢!
他又看了眼旁边吵吵嚷嚷的李彪。
也不知道,沈珍非让他把这家伙带上是什么意思,怕气氛太严肃拉出来让大家看个乐呵?
秦王上下打量着他们。
这就是来救他们的人?
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不确定,再看看。
墨晖瞥了眼龙榻上的嘉元帝,皱起眉头。
这位是救不了了,他现在能好好说话都纯属是回光返照。
嘉元帝吐出一口鲜血,秦王手忙脚乱地用衣服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完擦不干净,急得他又忍不住落了泪:「父皇…」
「阿礼,你忘了父皇和你说过的帝王之道吗?」
「儿臣谨记。」
「阿礼,大燕的江山,父皇就托付给你了。父皇说的话,你都要好好记着,别让父皇失望,好吗?」
秦王跪在地上,双手作揖,弯腰磕了一个响头:「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有你这句话,父皇便心满意足了。」
嘉元帝十分欣慰,又拉着他说了会儿话,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经验全部灌输给他。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皮越来越沉重,手也垂了下来,缓缓合上了眼。
他留给秦王的最后一句话是:「小五,父皇相信你。大燕交到你手里,朕很放心。放手去干吧,为大燕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