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月惊慌地重新系好面具的绑带,见守山长老和巡山犬离去,便又抓起伞继续急急上山了。
等走到鹤归居时,谪月看到岐夜一身湿透的模样,心急跑过去唤道:“主君!主君怎的在此处干站淋雨?”
岐夜回头看到是谪月来到,还看到谪月下身湿透和摔倒过的痕迹,于是担忧说道:“谪月,你来此做甚!”
谪月走近说道:“几日不见主君,甚是担忧,所以便来寻主君看看,是谪月莽撞了。”谪月说着体力不支就要倒地,岐夜急急一把就接住了他抱在怀里,顺势抓住了伞。
谪月在岐夜的怀里微弱道:“主君,别淋雨了,我们回去吧!”说罢便昏睡了过去。
这时岐夜看着灵力低微体力不支的谪月,然后再看看鹤归居。他进退两难,索性就撑着伞,把谪月横抱在怀里等在院门前。
等湘合从翎羽大殿出来时,他估算道:“那仙侍应是走到鹤归居了,正好事情都处理完了,顺便去看看岐夜神君怎么样了。近日如此大雨,想必也是不好受的。”
湘合来到止青山下,沿着山路慢慢走上去。雨后的山路干净如洗,有一些地方比较湿滑。走了小半山路,湘合看到竹叶堆里有一根熟悉的绳子,捡起来看时,心想这不正是自己的通行令吗?
湘合再看了看脚下,确实附近几块石板有点滑,猜想应是谪月不小心滑倒在此地,然后给弄丢了。想着谪月也许会被守山长老和巡山犬拦住,万一有个好歹那就不好了,于是加快了脚步上山。
湘合一路而上,傍晚走到鹤归居时,看到了令他较为尴尬的一幕。岐夜正抱着谪月站在鹤归居的院门前,还用揽着谪月上身的手撑着伞。
岐夜闻声,只是侧过身去,然后与湘合四目相对。
湘合见状,抬手迟疑了一下说道:“他……你这仙侍,灵力低微,在休寐了?”
岐夜轻轻地道了一声:“嗯。”然后继续转过身去看向鹤归居的院子。
湘合走来岐夜身旁,微微侧身看向岐夜与谪月,目光特地留在了谪月的那张面具上。湘合凝眉一瞬后露出了惊讶之色,然后看向鹤归居,又看了看岐夜。
湘合开口对岐夜说道:“看来他真的对你很重要,且我看他不像是有面疾的人。”
岐夜顿了一下,也看了看谪月的面具,他想起了祝萱,于是坦然地对湘合说道:“确无面疾,是一位丰神俊朗的谦谦君子,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这时惊雨从屋里出来,走向净婪树去抽取心婪之念。
岐夜和湘合一道看去,湘合说道:“天道有常,执念无底。有些人和事是无法弥补也无法替代的,执意留住,只会徒增道途负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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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院中的惊雨被抽取了心婪之念,净婪树又长出了一小支枝桠。惊雨在树下仰头望去,心中的执念一直是那双眼睛,如何也不能忘掉。
湘合和岐夜也在看着惊雨和那净婪树,岐夜说道:“无碍。”
这时惊雨又回到了屋内,岐夜的失望之色越来越重。暮色沉沉时,湘合说道:“还有三日守山长老就该来叫你了”
岐夜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抱着谪月的力道更加重了一分。
最后湘合拍了拍岐夜说道:“这样微弱的希望,宁可没有,还是为你祈祷吧!”湘合说着下了山。
次日,谪月醒了过来,看到岐夜在抱着自己,他微弱地唤道:“主君……”
这时岐夜慢慢把谪月放下,然后对谪月说道:“休息得怎样?”
谪月歉疚说道:“感觉好多了,谪月无用,给主君添乱了。”
岐夜宽慰道:“没事……”
谪月问道:“为何主君要在此处呆站?都几日了。”
岐夜温和地说道:“在等院中的人,有很重要的事想请他帮忙。”
这时惊雨从屋内出来,谪月问道:“主君,是他吗?”
岐夜无力应道:“嗯,是他。”岐夜也渐渐接受惊雨看不到自己了。
谪月疑惑道:“那主君为何不直接进去唤他?”
岐夜说道:“他听不到,我们也进不去。”
这时谪月看着眼前的结界光墙,理解般地点头道:“原来如此。”然后沉默地站在岐夜身旁,和他一起等在这里。
第五日,第六日,谪月每每醒来时,看到岐夜失望的神色越来越重,心中也莫名难受起来。
第七日傍晚时,惊雨抽完心婪之念直接转身向屋内走去,他仍旧没有看向院门。这时岐夜仍旧呆呆在院门外站着,他看着惊雨一步一步走向屋内,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熄灭。
这时巡山犬在身后叫唤,是守山长老命它来崔岐夜下山了。这时岐夜的眼里彻底没了光亮,于是向院内行了个礼就转身准备回去。
谪月看到岐夜灰暗的神情,心中郁郁不已,他看着岐夜,又看着院内,于是大声向院内喊道:“神君!神君!我家主君有事请你帮忙,还望出来!”
这时惊雨上完台阶跨进了屋内,谪月心中一急直接跑向院内欲叫惊雨停下,谁知竟直接穿过了结界直追惊雨进屋。
岐夜听到谪月跑去,惊讶地转过身来,他见状立即追至结界前却被结界拦住。岐夜看着谪月能穿过去,颇为惊喜,半为疑惑。岐夜思索后终于明白了为何谪月能穿过去,为何惊雨三千年都不见人,又为何净婪树能如此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