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逼迫(2 / 2)

放到此时的汉朝,栎阳的货物沿水流向下倾泻,而陆路呈扩散态势。对于前楚地的淮南王黥布,梁王彭越,楚王刘交,荆王刘贾,赵王如意(实居长安)等人只能说还好,尤其是后三位王室宗亲总可以随便揉捏的。而前楚地战乱不深,几位诸侯王不过挣个三节两敬的礼钱,不值得为此翻脸,何况还可以自行征收关税厘金抽一点也就补回来了。齐王刘肥既是宗亲,鱼盐之利尚未被夺,只怕靠着刘盈丰富商品交换,城市居民有了余财,增进食盐消费以及扩大工业盐市场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长沙王吴芮距离太远,刘盈这些年一直在关中搞事,对于蜀地做的不多,蜀地货物顺长江而下才会产生极大冲击,如今不过是产出较历史同期略高些,算不得什么。南越王赵佗、闽越王无诸,燕王臧荼过于偏远,本国也没什么出产,自然没什么敌对倾向,只不过关起门来自成一片天地。

然而代地就问题很大了,山西煤矿丰富,平城历史上就是冶铁重镇。偏偏这里既在楚汉战争中被韩信等人轮过,又顶在汉匈战争一线,当地豪右早就被削平了,可能还剩个聂壹聂家,博个大的后面把自己也埋进去了。这意味着陈豨的利益与当地工业品交易将深度融合。成为当地豪族的总后台。类似于其他人都在收税,而陈豨入了大股,收税的大不了换个公司收流转方的税,股东的公司赔了那可都是自己的。本来也还好,毕竟山西表里山河,秦直道并不好走,路途不便,可以视作燕国那样的边鄙之地。可是刘盈这波移民为了提振向心性,可是直接要把工具都发满让官奴们带走的。更不用说这份产出是官奴所交,照例不归地方的。对地方民众挤压不大,可是对土皇帝那挤压可就太大了呀。

刘盈也是乐了,算了,早死早托生吧。陈豨谋反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到哪都是证据确凿,自己担心的是连带的淮阴侯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黥布、燕王卢绾等人。那边陈豨还活着,这边刘盈已经准备替他保护妻儿老小,以便将来收尸了。

“其实陈豨未必会亏。”

不等张良继续叙述下去,刘盈直接打断了话头,“关市律。”

“陈豨完全可以大规模向匈奴走私铁器等战略物资,可这是好事啊。”刘盈要笑死了,封锁不如倾销嘛,有韩信提点,自己可不担心劣质金属外流。

然而麦豆等粮食作物产量在钢制农具和新型耕作方法的推广下已经极大扩张了,足以容得下大规模移民的需求。这一批移民过去,就是要开发大规模棉花种植园。以后世的眼光来看,刘盈圈定的种棉区域属于陕北陇东北部特早熟棉区,只不过由于汉朝气候更加暖湿以及黄河河道的不同,整体上沿黄河一线北扩到了内蒙古黄河古河道一带。依赖黄河中上游平缓的河道建立大规模水利工程取水灌溉。实行麦-棉-豆(绿豆、大豆)-棉套作,套种西瓜这么经典的事还要等待。另在沟渠旁边缘地带少量种植高粱提高抗病虫害能力。

继续扩大豆料和高粱等杂粮种植既是马政,也是牛政,没有大量牛马辅助耕作,那就不可能实现大规模的经济作物种植园,就算实现了,那岂不是又要走上役使黑人奴隶,现在是官奴隶的老路了。

马耕浅翻便利开荒,之后种上个几年的大豆高粱,以后还可以换成苜蓿就成了半熟地,牛耕深翻是用于发展熟地精耕细作的。电气革命还有老远呢,此时暂时指望不上蒸汽/油气动力的农业机械。高粱秸秆还能拿来好好修修黄河堤坝,甚至是水渠,毕竟没那么多水泥。算算时间,要是这些年更早开发河套的话,那也得更早准备救一救瓠子口了。

水力轧花机的建设、脚踏纱机的使用、铁轮飞梭织布机的使用,新型染料的制作技术,为了北方干燥的气候还得增加浆洗法提高经纬韧性,还有公牛母牛的发情期鉴别,产后护理林林总总一大堆工作,总算是把这些年培养的人才几乎用尽去教学。正好冬日里多留留人,也可以少发点冬衣,长安怎么说也比鄂尔多斯暖和多了。麻布填充芦花的冬衣看着就磕碜,希望这些可怜人到了北地都能给自己挣下棉袄棉裤。

看上去很忙,但对刘盈来说就还好,军队的事归大司马大舅操心,民政的事那叫有事弟子服其劳,教那么多徒弟不就是为了现在自己不用忙嘛,至于人员安排,粮食物资调配,那是萧何的工作,刘邦这个大掌柜只是说了要赎买奴隶戍边,刘盈这个二掌柜又何必多掺和,有管家在忙活呢。

跑去找张良聊天,“怎么样,哎呀,咱还是不如老刘啊,把这一批宫廷直属,还是皇恩解放的奴隶送过去,陈豨这还玩个锤子,你看看我,明明知道后面会出问题的,都没有老刘这么精准,一针见血的一分钱办好几份事,戍边也有了,控制军阀,压制地方什么都有了。”

张良笑笑,“未必,搞不好反而会让那家伙提前发动,你再想想,看上去这场移民政策讨好了绝大多数人,然而除了明面上已知受损的那些前朝奴隶主外,这些人去往赵代真的对陈豨是好事吗?”

“陈豨为什么会受损啊,只要他老实做个流官,移民屯垦碍着什么事了?”

“哎呦。”一拍脑袋瓜,刘盈发现自己的倾销政策还是给很多汉廷高层造成了损失的。一直到东汉,还是有一种非常简单而不涉及贪腐的做官方式就是携带出发地的高值特产到为官驻地贩卖,因为流官的路费是中央给付的,到了当地也不必欺男霸女什么的,只要地头蛇不敢找事,平买平卖不用付出润滑成本那不也能赚钱嘛。两汉大儒既能清白做官,又没有什么骂名依赖的恰恰就是这样的行商。

放到此时的汉朝,栎阳的货物沿水流向下倾泻,而陆路呈扩散态势。对于前楚地的淮南王黥布,梁王彭越,楚王刘交,荆王刘贾,赵王如意(实居长安)等人只能说还好,尤其是后三位王室宗亲总可以随便揉捏的。而前楚地战乱不深,几位诸侯王不过挣个三节两敬的礼钱,不值得为此翻脸,何况还可以自行征收关税厘金抽一点也就补回来了。齐王刘肥既是宗亲,鱼盐之利尚未被夺,只怕靠着刘盈丰富商品交换,城市居民有了余财,增进食盐消费以及扩大工业盐市场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长沙王吴芮距离太远,刘盈这些年一直在关中搞事,对于蜀地做的不多,蜀地货物顺长江而下才会产生极大冲击,如今不过是产出较历史同期略高些,算不得什么。南越王赵佗、闽越王无诸,燕王臧荼过于偏远,本国也没什么出产,自然没什么敌对倾向,只不过关起门来自成一片天地。

然而代地就问题很大了,山西煤矿丰富,平城历史上就是冶铁重镇。偏偏这里既在楚汉战争中被韩信等人轮过,又顶在汉匈战争一线,当地豪右早就被削平了,可能还剩个聂壹聂家,博个大的后面把自己也埋进去了。这意味着陈豨的利益与当地工业品交易将深度融合。成为当地豪族的总后台。类似于其他人都在收税,而陈豨入了大股,收税的大不了换个公司收流转方的税,股东的公司赔了那可都是自己的。本来也还好,毕竟山西表里山河,秦直道并不好走,路途不便,可以视作燕国那样的边鄙之地。可是刘盈这波移民为了提振向心性,可是直接要把工具都发满让官奴们带走的。更不用说这份产出是官奴所交,照例不归地方的。对地方民众挤压不大,可是对土皇帝那挤压可就太大了呀。

刘盈也是乐了,算了,早死早托生吧。陈豨谋反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到哪都是证据确凿,自己担心的是连带的淮阴侯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黥布、燕王卢绾等人。那边陈豨还活着,这边刘盈已经准备替他保护妻儿老小,以便将来收尸了。

“其实陈豨未必会亏。”

不等张良继续叙述下去,刘盈直接打断了话头,“关市律。”

“陈豨完全可以大规模向匈奴走私铁器等战略物资,可这是好事啊。”刘盈要笑死了,封锁不如倾销嘛,有韩信提点,自己可不担心劣质金属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