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就绪,就在望西楼能够开业的前一周,沈枝意病了。
就像是松了一口气后,积压的疲惫倾泻而来,将她彻底击垮。
好不容易休养了一段时日的身子,还是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亲力亲为过后,只觉得浑身都不像是自己的。
沈枝意躺在床上,浑身烫的厉害,意识混沌间,觉得天旋地转,世界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身陷囹圄无法脱身。
“小姐,小姐!”
怀春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沈枝意睁开眼,就是她那张焦急的脸。
“我的魂都快被你叫回来了。”
想当初她穿越来时,一睁眼看到的也是怀春,每次看到怀春,总能让她安心不少。
“小姐!你吓死我了!”怀春趴在她床前,眼眶红红的。
“哭什么,我就生个小病,又不是得了绝症要死了。”沈枝意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呸呸呸,小姐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怀春立马正色起来。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沈枝意声音微弱,嘴里蔓延着一股苦味。
烧的厉害的时候,她还是强撑着精神,安慰自己把药喝下去。
导致现在,沈枝意觉得自己味觉全无,抬手摸了摸额头,手的温度与额头一样,她感觉不出来是否还烧着。
“小姐,你病还没好呢,快躺下。”怀春又拉着她躺下,把冷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
额头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凉意,沈枝意深呼一口气,盯着天花板发呆。
也不知道等到望西楼开业前,她能不能好起来。
门扉被轻叩两声,怀春帮她掖好被角,小跑去开了门。
看到门口的霍川,怀春愣了片刻,对方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来给二小姐送东西。”霍川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什么东西?你给我吧,我交给小姐。”怀春摊开掌心。
霍川没有拿出来,他后退一步。
“这东西我要亲自交给小姐。”他坚定地摇摇头。
“很重要吗?”怀春问。
“恐怕只有小姐知道。”霍川蜷了蜷手心。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通报一声。”
怀春轻轻掩上门,又回到沈枝意床前,趴在她的床沿。
“小姐,霍川在门外,他有东西要亲自转交给你。”怀春放轻语调。
“怎么不帮我拿进来?”沈枝意侧过头问。
“他觉得东西很重要。”怀春认真回道。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去拿吧,如今我这副模样,他也不便进来。”沈枝意闭了闭眼,脑袋又迷迷糊糊。
“好。”怀春很少听到小姐这么说。
小姐就落水那会儿和她推心置腹,此后总是东奔西走,入宫后更是见不到面。
现在小姐依旧承认自己是她最信任的,怀春觉得心里暖暖的,自己的坚持好似一直是正确的。
怀春将沈枝意的话复述了一遍,霍川不疑有他,取出一个纸包。
怀春接过那鼓鼓囊囊的纸包,疑惑地看了一眼,一时没有挪动脚步。
“是谁送来的?里面的东西会有危险吗?”
若是来路不明的东西,怀春不敢就这么呈到小姐面前。
“是写借条那天回府的路上,遇到的那个人送来的。”霍川如实道。
怀春想起那日的一袭黑衣,心下了然。
“我会交给小姐的。”怀春最后看了他一眼,关上房门。
她带着纸包回到沈枝意床前:“小姐,是给楚明玉借钱那日,回府时候遇上的人送来的。”
江逾白的人?
沈枝意半撑着身体爬起来,亲手解开了系绳,将纸包打开。
里面有一封书信,还有...
沈枝意看着那一包包堆放整齐的小纸包,陷入沉思。
这是在套娃吗?
他还没打开那一个个小纸包,怀春就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沈枝意注意到她的异常,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