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判官将衬衣的袖扣解开,慢慢往上叠好,塞进衣袖里面,十分干练清爽。
此时的乡绅已经十分忐忑了,哆哆嗦嗦的说:“比利...比利·强纳森。”
判官低头书写着,乡绅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神,没想到帽檐遮挡下只看见判官脸上的疤痕和凹陷,甚至还带有一丝昨晚作战溅到脸上的血渍。
“性别...性别,如你..呃,不,如您所见,我是男人。”
判官停下笔,就这么短暂的停滞、沉默,带给面前这个名为比利的男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心理压力直线飙升。
“年龄,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很闲吗?”
“三十七。”
判官随手一写:“做什么为生。”
“种田,我有很多的土地,都在外郊,然后卖粮食,小麦,黑麦。”
判官只是记录:“有多少存粮。”
还不等比利回答,判官突然抬起头平视着面前的男人:“你最好说实话。”
比利·强纳森和很多达官显贵打过交道,地痞流氓、军队里的军头也见过不少,唯独没见过判官这样的眼神,那是一种毫无杂念、一本正经想要把自己细细剖开,查看自己每一寸内在和想法的眼神。
明明天气不算寒冷,比利·强纳森还是感觉背后总是有着很强的凉意,那种赤身裸体被人一寸寸审视的感受就像是用钝了的刀子慢慢划过自己的身体一般,十分煎熬。
“我有四个粮仓,我的家族有十五个粮仓,我们家族的粮仓管理权在家族长辈的手里,我无权过问,但是我愿意投献我自己的四个粮仓给天威军。”
比利·强纳森说完了这一连串的话,就感觉自己的力量全部被抽离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恐怖的是,判官听完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整个房间就这么陷入了沉默之中,唯独能听到比利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明明大口大口地呼吸,却一点都感受不到空气进入肺部的感觉。
判官总算是有了动作,他翻动着桌上放着的本子,动作十分轻佻、玩味。
“比利....比利,你掌控了多少个村庄,这些村庄的男女成婚之时,你享有女子的除夜权,是吗?”
比利·强纳森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喜欢女人那就好办了:“长官!只要您一声令下,那些村庄的女子都送给您享用。”
判官不置可否,只是扯起玩味的笑容:“那恭喜你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