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上千两银子的人参,却不愿给老夫人食物。
这是既不让老夫人好好活着,又不允许老夫人轻易殒命。
她当初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会觉得夫人软弱可欺。
安排好老夫人的事,余光将两个下人打发走,抬头看向被吊在房梁上的魏宁毅:“我儿今日的气色不错。”
此时的魏宁毅如同蜘蛛般被吊在房梁上,由于长期的血液不循环,他的双手已经呈现出黑紫色。
听到余光同自己说话,魏宁毅勉强抬起眼皮:“母亲,我知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他是真的怕了,他怕余光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余光笑盈盈的仰头看向魏宁毅:“自打你进入侯府,咱们一直都是母子情深,说什么放不放过的,母亲以后还指望你为母亲养老呢!”
魏宁毅的声音越发干涩:“母亲,我知错了,我现在就离开侯府...”
要活着,要全须全尾的活着,没了这双手,他将来要如何实现自己的报负。
余光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我儿说什么浑话,你可是母亲唯一的子嗣,你若是离开侯府,母亲以后要指望谁去。”
她定远侯府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08:“...”他家宿主怎么越来越像反派了!
没有知觉的双手令魏宁毅异常慌张,他开始有气无力的同余光争辩:“我是官家钦定的状元,若我出了事,官家必然大怒...”
余光笑的慈爱:“我儿是不是想太多了,三年一个状元,我儿觉得自己在官家心里能有多重要?”
果然是状元之才,即使在这样的逆境中,还是在努力帮自己寻求一条活路。
见自己说不通余光,魏宁毅再次沉默,只是偶尔发出一声类似爹爹的呢喃。
知道魏宁毅又是在试探自己,余光轻声笑道:“你现在提起你爹是希望我念他的情,还是想提醒我你爹还活着,让我有所收敛。”
对上魏宁毅晦败的脸,余光继续笑道:“魏宁毅,你很聪明,但你太年轻了,这些年我将你保护的极好,某些人又对你极力吹捧,让你忘了称称自己的斤两,你如今提起你爹只会适得其反。
若是我心里有你爹,那你的身份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你的提醒只会是你的催命符,若我心里没有你爹,那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至于你爹还活着这件事,你信不信,只要今日消息传出去,你爹娘兄妹绝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还有...”
余光端起茶再次嘬了一口:“魏宁毅,你之所以觉得你爹娘好,是因为他们将回侯府的机会给了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被捡回来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兄长。
你可以说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爹娘不得不为你打算,可当初我若是打定心思不去那条巷子,你觉得自己如今会身处何地,乱葬岗还是一座小小的陵墓。
就算我将你捡回来,若不是我心善,你如今怕是已经成为了慈幼局的人,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故而不论你如何美化他们的行为,都改变不了他们抛弃你的事实,既然他们能因为你身体不好抛下你一次,你猜会不会有第二次。”
做心理辅导,她向来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