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这副对天子全然不曾有任何尊敬的样子,看得宋森雪暗自摇头,要不是贤妃确实将此地收拾的铁桶一般,不可能有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只怕凭着这句话,贤妃就要被天子处置。
柳絮听得贤妃如此说,原本还有些因承宠而起的羞意霎时间褪得一干二净,小脸煞白,贤妃安抚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就像在哄小猫小狗似的:“顺顺毛,吓不着,如今让你知情也是一件好事。”
“否则等你被陛下送到贵妃手里的时候,只怕跑都来不及,况且陛下也不是什么……”贤妃对着柳絮到底收敛了一些,她斟酌着词语,“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你想想,宫中这么多妃嫔。”
“陛下一日宠幸一个都宠幸不过来,你也只是其中一个,又如何与余容媲美呢?”见柳絮还是蔫巴,贤妃便摆摆手,让嬷嬷将柳絮带走,等到柳絮被送走之后,贤妃看向宋森雪。
她正预备着与宋森雪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便传来宫人惊慌的声音:“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止步啊!”
只是余容的脚步匆匆,压根不是能被人拦下来的,不多时,便气势汹汹地冲进内里,见得贤妃与满脸泪痕犹如惊弓之鸟的柳絮,当即便给了柳絮一巴掌。
柳絮躲闪不急,当即便被抽倒在地上,她捂着脸看着贵妃,却什么都不敢说,贤妃看着余容,轻声开口:“贵妃娘娘有一肚子的气,有本事便找罪魁祸首,何必为难我宫中的人?”
“你宫中的人?”余容眯着眼睛,神情里满是不屑,“你宫中的人又能如何?本宫便是给你一耳光,你又能如何?这个贱婢承宠次日,便这般不知礼数,连拜见本宫也不成,贤妃,你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必然逃不过。”
余容半点不将贤妃放在心里,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絮,摆摆手示意。
“来人,给本宫把这个不知礼数的贱婢拖出去好好教教规矩!免得不止尊卑,丢了贤妃的脸。”
眼看着柳絮就要被太监拖走,贤妃上前亲自挡在余容面前:“余容,你如今只是贵妃,并非皇后,对谁颐指气使弄出这些幺蛾子?若是皇后,新承宠的妃子自然要去请安。”
“但你一个妾,也想着如皇后一般行事?若是你今日当着我的面将柳絮带走,我倒要看看,日后你顶着一个羞辱将门遗孤的名声,要如何让陛下怜爱。”
余容的脸色霎时间难看至极,她盯着贤妃,连连冷笑:“好好好,本宫还以为你是个性子温驯识时务的,如今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
她恨恨剜了柳絮一眼,神情并不好看,却碍着贤妃的脸面,只能转身离去,等到余容离开之后,柳絮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几乎要喘不过气。
贤妃蹲下身拍拍她的脸颊:“现在知道余贵妃的恐怖了吧,若是你今日不曾在本宫这里,只怕被送到贵妃的宫中的宫中,当天夜里就能报一个暴毙的名声出来。”
柳絮吓得大气不敢喘,只顾得上怯生生含泪点头,贤妃看她吓得不轻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嬷嬷将柳絮带下去,给柳絮熬煮安神汤,但尽管如此,当天晚上,柳絮还是惊厥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