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朱看着满脸疲惫却神情紧绷的宋森雪,忍不住出声劝导,宋森雪正待拒绝,但一整夜的奔波还是让她过分疲劳,当即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森雪倒是心大,她生身父亲与亲外祖父风寒病倒,连带她那母亲都病得不轻,她还有心思睡?”
是隐约有些熟悉,却难以辨析出身份的一道女声,宋森雪皱眉,叫来芙朱,芙朱搀着宋森雪走出去的时候,宋森雪看清楚来人长相,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楚家三太太,一个在楚家边缘的有些过分的人物。
如今大房四房各自出事,楚二爷是个寡夫,楚老太太被楚老太爷命令禁止不许插手管家。
山中无老虎,自然轮到她这个猴子当大王。
楚三太太别的五官连清秀都算不上,只是平庸,那一双吊梢眼却刻薄得让人印象深刻,她见得宋森雪弱柳扶风般被芙朱搀着出来,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哟,还以为外甥女你心大到连亲长的死活都不肯管呢。”
宋森雪此刻担心楚氏,连跟楚三太太计较的心情都没有:“婶子说母亲风寒?怎会如此?阿兄回来时,还与我说母亲一切安康。”
“谁知道呢,也许是私下和离,惹得你外祖母不高兴,所以要处置这个不孝女吧。”楚三太太幸灾乐祸。
宋森雪见她如此,愈发懒得搭理她,吩咐了芙朱一声,披上斗篷,便急匆匆地往楚氏的院子里走。
只是进入院子却进不得房门,当场就被人拦住:“请了大夫来诊治,说有可能是时疫。”
“怎么会,母亲他们一直留在寺庙里,况且一夜之间,怎么就染病了?”
拦住她的女大夫摇头:“应当是下山的时候,被一些流民拦住,因是为亡人祈福,故而几位主子都下车施舍了一些干粮,这也是为何那位知雪姑娘未曾染病的缘故。”
“她年纪轻辈分小,确实不能做为长辈布施祈福的事情。”
宋森雪听闻宋知雪安然无恙,眼底掠过一道暗色,她正待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被人一把扯开。
“你本就体弱,不要在此逗留,以免染病惹得母亲担心。”她回过头,还没说话,就被一块用醋熏过的帕子捂住了口鼻,呛得她几乎要流眼泪。
宋云策却难得不对她心软,径直将帕子捂好,又道:“你自己仔细些,母亲是为了谁才至如此这地步?”
此话让宋森雪灵光一闪。
她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也许,在知道庆国公打算把她卖给三皇子换取利益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就已经做好了今日的准备,但是既然能让宋知雪躲过一劫,为何不能让她与宋云策逗留?
“说来也是巧合,当年您的外祖母也是因为疫病去世,症状与如今,一般无二,那疫病至今无药可解,这才是棘手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