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脸随和愉悦的队友见他这样严肃,又知他刚从将军帐内出来,想必是得了什么任务,这下队友们赶紧收起大大咧咧的神情,立刻跟随李长祥走出营帐。
“队正,甚么事儿啊!”
“可是将军给我们下了甚么令?”
这三人同为一等兵,与李长祥同一时间进入兵营。
一等兵因为待遇好,在兵营里备受瞩目,若是做得好往往无人在意,若是有什么事出了一点儿差错,就会被背后盯着人放大,少不了冷嘲热讽一段时间。身高不是绝对,长得高的人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十项全能样样拿手,面对其他队友极高的期待,时间长了自然有人不堪重负,身体素质确实差一些的不堪其扰,心理防线随之被各种流言蜚语打垮。
不要小瞧男人之间的流言与诋毁。
李长祥会与三人交好,若是说没有刻意那便是假话。
选择同伴时,李长祥就已经在有条件地进行筛选,他会主动寻找那些拥有一技之长实力过关的人组成一队。
成为队友后,基于不相上下的实力,大家不会高看谁或低看谁,很容易相处成为关系还过得去的队友。
战场上还几次相互营救于危难之间,促进四人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
虽带着目的,但却也是真心实意。
当李长祥向他们坦白时,毫无意外地得知他们早就知晓一切。大家都不是小孩,何况李长祥是他们之中最小的那个,论眼力谁也不比谁差,而且他们早就看出李长祥与将军关系不一般,将军似乎有意要招他为手下亲兵,可不知什么原因李长祥没有答应。
李长祥带着好友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边走一边解释将军下达的任务。
杨小来大惊:“甚么?将军要咱们去抢马?!”
李长祥还未说话,最年长的冯盈满便瞪向杨小来:“作甚么这样大惊小怪,不是去抢马还能是抢着去喂马啊!!”
四人之中按年纪由大到小是冯盈满、杨小来、唐开德、李长祥,四人都不到而立,李长祥更是未满二十,但大家都不敢把他当小孩。
李长祥作为队正,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稍安勿躁:“我知这任务十分艰巨,若是做好了,便又立一件大功!”
唐开德激动地搓搓手:“队正敢接下任务便说明早有对策,只挑了我们仨便是信得过我们,说吧,要如何!”
杨小来看一眼唐开德,羡慕他很会说话,跟着拍拍胸脯有感而发:“咱跟着你,咱自幼生在草原,闻嗅找水是咱能活下来的本事。”
有水的地方就有草场。
秋天既是回纥进攻抢夺最频繁的时候,又是迁徙至过冬草场的重要关头。
杨小来是接受汉化的游牧民族,说话还带点口音:“通常每个部落都有固定的属于自己的草场,可回纥势力大,抢夺不少好草场,为了喂饱数万匹马,经常转场,在茫茫大草原里最是不容易寻找到踪迹。”
“这样多马!!”唐开德听到回纥有数万匹马,顿时两眼冒光,只要抢到了就都是他们的了!
杨小来点点头:“是真的,因为马匹众多,转场时的规模庞大,时间也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转去过冬的草场了!”
这时,冯盈满插了个嘴:“方才说回纥人最喜这个时候偷袭咱们,咱们自然也可反其道而行之,守株待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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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祥给他一个赞许地眼神,深入茫茫草原找马,即使是数万匹马,也如同大海捞针,没有一点运气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
接着,四人又继续商量,为抢马裁定更详细的计划。
而远在长安城的纪清越对边疆的事毫无知觉,自从被画卷放到不知什么地方的耳房后,就一直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他已经决定要逃出这个地方,关键是要怎么出去!
这几日一到夜里,他就从画里出来,借着夜色的遮掩在这间小小的耳房里偷偷观察外边的情况。
耳房在陆绿的院子里,是这位小姐用来暂时存放东西的一个房间,与耳房连通的正屋是书房,纪清越只看了一眼就退回去了,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他从纹饰复杂的扇窗往外瞧,对面就是陆绿的闺房,此时房中并无灯光。
漆黑的庭院里无人走动,就像无人巡查一样,即使这样,纪清越也不敢走出去,说不定明面上无人,暗地里藏着不少人。
事实确实与他想的那样,这个男子不得入内的院子,暗中藏着不少守护主人安全的女卫。
纪清越坐在房间的圆凳上,思索着逃出去的办法。
突然,他望向矮几上的箩筐,里边放着一些针线绢布什么的玩意儿,最醒目的是那把黄金小剪刀。
纪清越看上的不是黄金,而是剪刀本身。
他不可能以人的形态光明正大出去,躲在画里以某种方式被带出去是最可行的办法。
如今成为出逃妨碍的就是画卷本身,过多装饰使得画卷又厚又重,即使卷成一捆也很显眼。
所以……
纪清越拿起剪刀,沿着画芯裁剪画布,将画芯从画卷上剪了下来。
画芯背后不仅黏着一层固定用的纸,还装裱在绢布的画布上,即使裁下来了也还是很厚,最后纪清越不得不借助箩筐里的各种工具,把装裱用的绢布一点一点剥下来。
多亏结实的覆背,剥下绢布时没有伤到画纸。
最后画芯部分只剩下一层覆背和一层画纸,卷起来后厚度大大缩小,只有不到两指宽。
纪清越把这幅一米多长的画芯卷起来后又对折,试着放入干燥的保温杯里。
他在房内搜寻一圈,没有找到适当的容器,为了防止画纸沾到水或发生其他意外,只能暂时牺牲保温杯装画。
保温杯密封性好,即使掉进水里,里边的画也不会沾湿。
画纸处理好了,接下来又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