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的人一番思量,宅子便闲置到现在。
纪清越转回来,看向牙人:“他们可以留下来,但这位巡夜的……仁兄不能留。”
房子卖出去牙人就能从中拿到自己的那份佣金,他看得出纪清越买房的意图很坚决,于是连忙劝解那个青年男子:“你也看过这位纪郎君了,他如今给泰安楼供货,能长久与泰安楼保持交易关系这么久,为人端不会差。你当初退一步与我说过,新东家能留下马老汉一家便也能卖,否则这宅子便是再留一两年,到时候翻新便老旧,宅子更无人问津。去年大人才将宅子全部翻新一遍,新房能出这个价格最是合适。”
牙人苦口婆心,摆出一副翻过这座山就错过这个店的气势,语气逐渐变得严肃:“大人离开前说过,若你想去江南,他也愿意接纳你。若是等久了,大人身边的活就要被其他人顶替走,要去还是趁早为好。”
青年男人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马老伯与老婶平日对我就像亲儿子一般,我还身强力壮,出去也容易找活。”
“是这个理儿!”
最后,青年松口了,房价在优惠价上加上他的那份遣散费,这样一来,只比均价高那么一点点。
牙人得了准信,亲切地带纪清越逛一圈宅子,纪清越只是粗略地看一看,李二郎已经看过,他相信李二郎的眼光。
走一圈下来,他发现宅子不仅是简单的翻新,而是大修过,除了房子的梁柱与砖墙没有换新,房顶上的瓦片和门窗都换了新的,仆人居住的倒座房与后罩房也都跟着翻新,没有换过的梁柱也重新上漆,经过一段时间,刺鼻的味道已经散发掉,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
花园的池塘也清过淤泥,注入新的活水,游鱼与水草在池底,整个花园在正房展露刚入春的生机,让人看着就新生欢喜。
整个宅子有四五百平,倒座房、正院、花园、后罩房的格局就是普通二进院的格局,其中倒座房与正院之间有影壁和屏门格挡,花园和后罩房之间也有围墙,只要锁上门,仆人就进不来。
纪清越是满意的,付钱的时候也很爽快。
李二郎将那张“飞钱”递给牙人,后日再补齐房款。
因为有泰安楼这层关系,牙人对纪清越很放心,爽快地写下欠条,补齐房款后他们再去县衙过户。
牙人办完手续,转身对青年男子说:“后日待小郎们过完户,你看是挂在我们牙行还是自行打算。”
青年男子没有回答:“容我再想一想。”
牙人摆了摆手:“你将行李收拾好,若是决定去江南,这两日便与他们好好道个别。”
青年坚定地摇头:“我还是待在这里舒服,江南的规矩与我们西北差别甚大,只怕到时候适应不了而遭到责罚。”
牙人收好欠条与飞钱,点头道:“规矩当然不同,仅吃个饭食就有诸多规矩,一个不小心冲撞了贵人,便是等着领教新的惩治手段。”
身为奴仆在哪儿都要谨小慎微。
纪清越与李二郎一边逛花园,一边规划,他已经想好要在花园的哪个位置种竹子,还可以种些什么植物。
两人一前一后站立在池塘边,纪清越指着池塘边的某个角落:“等住进来,我要把山坡上的果藤移栽出来,种在花园里……”
纪清越无意识地半靠在李二郎身前,李二郎生出各种旖旎的心思,斜看心上人亮晶晶的眼眸,悄悄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哆嗦着手覆在另一只白皙的手上。
规划花园的话语戛然而止,两人默默地噤声。
“我会尽快告诉阿娘的。”
“嗯,也别太快,还得等等。”
毕竟他身份特殊,对于李阿娘来说不仅是恩人这么简单。
“我听三郎说,有一种长得很高的细竹,种在围墙边可遮挡视线……”
毕竟不少人在在宅子里修了亭台楼阁,倒不是想窥视邻里。
说到亭台楼阁,纪清越也想修一个亭子。
他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