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吵闹声。
还不等祁棠付钱,耳边的嘈杂声已然靠近。
“喂!何娘子,该交守摊费了。”
突然冒出三五成群的人,统一穿着浅灰色的麻衣,各个膀大腰圆,为首的女人额间一道巨大的疤痕,直接划到耳根,满脸横肉,一看就很不好惹。
祁棠眼神一凝,诧异地看着为首的理所应当地说的话,心下一沉。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片区域母皇体恤百姓,并未设置过摊位费和保护费等费用。
皇城脚下,一板砖拍过去就能砸死一大片的权贵,在这里,居然还有人明晃晃地收保护费,简直匪夷所思。
“别挡着我们,走远点。”
许是祁棠的站位过于碍事,疤痕女身后的几个跟班满脸不耐烦地挤开摊位浅的祁棠,一边挤一边暗骂几句。
“何娘子,问你话呢!别给老娘装死。”
疤痕女肥胖的手狠狠地朝桌上一拍,脸上的横肉都要抖三抖。
何娘子面露愁色,双手合十,哀求道:“还请刘娘子你行行好,多宽恕我几天,这些天生意不好,家里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只要宽恕几天,我一定把守摊费凑齐。”
一番哭诉可谓声声入耳,字字珠玑,而刘娘子仿若司空见惯,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更为不耐烦。
“这些话老娘从街头听到巷尾,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快点把钱拿出来,不然,信不信老娘砸了你这破摊?!”
“而且……”
刘娘子眼珠一转,看到一边拿着酥酪的祁棠,抬手指向她,不怀好意道:“没什么生意?”
“你当我眼瞎啊?!这不是你的客人吗?!赶快拿钱。”
闻言,何娘子都快要急哭了,连连摆手,泪声俱下,可无论她怎么说,刘娘子仍不为所动。
“真是给你好脸了!”
刘娘子眼睛一眯,整张脸彻底沉了下来,不耐地吐了口唾沫。
“把她的摊砸了!”
刘娘子转身朝自己的跟班吼了一声,几个跟班连忙凑了过来,看着何娘子的摊位满是恶意。
这个摊位她们馋了好久了,这下终于找到机会把这个碍事的人给清走了!
刘娘子撸起自己的衣袖,拍了拍手,显然对掀摊志在必得。
“你们要干什么?!”
何娘子目露惊恐,下意识张开手想护住自己的小摊,谁知还没等她说完,她的左右手都被刘娘子的跟班压制住,动弹不得。
“还敢反抗我们?!真是给脸不要脸。”
刘娘子缓步走到她面前,朝拳头上吐口唾沫,随后发了狠地想往她的脸上砸。
就在刘娘子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何娘子跪地求饶的画面时,臂膀上蓦地传来一阵大力。
刘三梅眉头一跳,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长满横肉的脸几乎拧成一团。
“啊——”
刘三梅痛地叫出声来,又听“咔哒”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