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棠压低声线,居高临下地扫了眼侍卫们,语气淡漠,似腊月寒冰。
“陛下饶命!”
“陛下恕罪!”
匍匐于地的侍卫们闻言,各个身体抖如糠筛,恨不得再把头埋低一点,疯狂摇头,生怕祁棠一个不高兴就也把他们砍了。
见状,祁棠嘴角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眸色微凉。
杀鸡儆猴?
不止……
所有伤害过赵棠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把这里收拾好,我不想看到半点血渍,知道吗?”
女孩收回有些深远的目光,视线触及淌了一地,早已变为深红色的血迹,目光只是停留片刻,后淡声吩咐道。
“奴才们知道了,定不会让这污了陛下您的眼睛!”
一个反应机灵的小太监连忙应和道,眉眼恭顺。
“摆驾凤鸾宫。”
祁棠眼里的凉意稍淡,长袖一挥,背过身去,命令道。
“是!”
“陛下跟奴才这边来。”
其它太监宫女们也纷纷回过神来,动作利索地起身跟在祁棠身后,随时准备侍候着,一个个脸上不再是对皇帝的轻视,唯有恐惧。
夜色已深,唯有一轮明月高挂在枝头,原本倾泻而出的月色,此时似是蒙上了一层灰暗,惹人莫名心慌。
冷风吹过,卷起了一片泛黄的落叶。
“王爷,夜已经深了,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一个侍卫装扮的劲瘦男子,看着独立于湖心亭的男人,眸色担忧,语气恳切道。
“无碍。”
陆渊白皙颀长的手指衔着风中落下的枯叶,俊美无俦的眉眼冰冷似雪,如墨般的双眸深处隐匿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枯叶。
一盏泛着昏黄的灯,模糊的光影若有若无地勾勒出他英挺的轮廓,周身的气息似要彻底将世间隔绝开来。
听见男人平静依旧,但又透着丝丝死气的声音,卫池心里无奈,但也自然听得出自家主子的言外之意。
“王爷您……”
卫池嗓子一哽,语气微顿。
若是换作往日,他或许就这么离开了,但……他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再这样下去。
想到这里,卫池眼睛又燃起了斗志,胆子也大了起来,继续道。
“王爷,您要找的人我们已经找了七年之久,几乎把南安国以及周边列国都翻了个遍,祁姓人家也重点观察过,但一直未曾听闻有名唤祁棠的年轻姑娘。”
“而且王爷您如今已经手握权势,地位权力应有尽有,当务之急,应该是开散子嗣,统领朝政才对。”
“既然迟迟没有找到这位姑娘,那么怕是已经……”
卫池还没说完,便对上一双冷若彻骨的墨眸,他背后一凉,眼神慌乱,立刻噤了声。
男人转过身来,一袭玄色蟒袍,深邃俊美的五官不含任何感情,狭长的凤眸是快要冻死人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