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流放了个寂寞?
于是,屈修文就边蹲天牢边养伤,前半夜痛苦成了个太监,后半夜害怕流放路难走,白天还得嚎叫‘冤枉’,嘶哑着嗓子,喊‘爹、娘、姑姑、公主、长瑶、万岁……’
小日子过得相当忙碌了。
关键是心累。
至于被他喊的那些人嘛!
萧娆自然是陪伴着显庆帝,父女俩有商有量,欢声笑语的准备过生日,屈皇后呢,唉,她都年过半年的老太太了,根本受不了这么惨烈的打击,几番替屈修文求情未果,闹得显庆帝都不见她,月初一那天,没进她的寝宫,狠狠打了她的脸,让她在六宫妃嫔颜面尽失。
屈皇后病了。
真病。
而且很严重,已经下不了榻了,于是,在外奔走想救出儿子的理国公夫妻,孤立无援!
显庆帝拒绝他们的觐见。
并且,悄无声息地把萧娆和屈修文的婚契抹掉,婚书也要了回来,虽然没有广而告之,仅有几个人晓得,但从大庆的律法上来看!
屈修文,已经不算晧月公主的驸马。
萧娆恢复单身了。
对此,殷长殊当然是晓得的,他面上没动声色,心底欣喜若狂,萧娆的婚书被注销那天,殷长瑶都多得了一顿饭。
可想而知,殷长殊有多愉悦。
然而,跟他相对的,理国公夫妻简直是暴躁如雷,他们把救不出儿子,哪怕救出来,儿子都是太监,继承不了公爵位置的怨恨,全都撒向了萧娆!
明面儿上,他们不敢如何,可背地里,他们却暗自诅咒,甚至放了不少关于萧娆的恶毒流言出来。
殷长殊跟他们掐得风生水起。
理国公府和摄政王府的‘争斗’,吸引了京城,上至王宫贵族,下至贫民百姓的所有注意力,甚至连京郊周边都慢慢被影响,流言越传越广,注意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
而殷长殊已经秘调豫州五千精兵,化整为零,分批次伪装进入京城。
他用季家遗留的钱财招兵买马。
他秘密收服了五城兵马司,控制住京城四个大城门。
他甚至收买了宫中几个大太监。
小主,
殷长殊准备起事了。
显庆帝没有察觉。
他热热闹闹地准备过生日。
朝臣们则是陷进八卦,呃,不对,是后戚和摄政王一脉的权利斗争中,不能自拔。
时间,就那么如流水般飞逝了。
转眼显庆帝的生辰到了。
这一天,皇宫内外金碧辉煌,极是热闹,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但凡有头有脸,官职或诰命在三品之上的,都有资格进宫贺寿!
就连病卧榻前,半死不活的屈皇后都强撑着出面了。
遍种奇花异草的御花园,千朵万朵的花儿随风舞动,十六色花树,清丽挺拔,月湖边摆满方桌。
正是生日宴的现场。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水晶帘笼着花台,帘后,绝美的琴师拨弄古琴,琴声涔涔、钟声叮咚,似山涧流水般清洌空灵,玲珑剔透。
其音之美,绕梁三日而不绝。
显庆帝满脸笑容,侧头跟盛装出席的萧娆低声说着话儿。
屈皇后率领后宫诸妃叩拜。
勋贵们舞剑相伴。
百官们献上寿礼。
场面奢华盛大、热闹非凡……
殷长殊坐在席间最显眼的位置,他端着酒杯,静静看着,片刻,突地缓身站起,大步来到显庆帝席前。
“万岁六十圣寿,臣也准备了一份贺礼!”
他沉声。
“哦、是什么?”
显庆帝闻言回头。
“是……”
“哈哈!”
殷长殊长笑一声,俊颜突地沉下!
‘啪!’
他把手中酒杯,狠狠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