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有何高见,还请教吾!”汪直看着徐惟学,郑重问道。
“国君,贼军虽少,但势凶。如今吾军人心浮动,士气低落,已经没有正面对敌的资本了为今之计便是赶紧撤往墨昤镇水寨同邓将军会合,在做他图。”
徐惟学的话并不好听,但汪直一想现实还真是如此,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想法,他便道:“先生所言极是,吾等这便先行撤吧来人,牵马!”
“国君不可!您的坐骑乃为绝世良驹在这夜色里实在太显眼,普通马匹就好。”
“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来人,牵一匹普通战马过来!”
可惜,久久都没有人回应汪直的呼喝,只是喊杀声却越来越近了。也是随着这些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汪直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徐惟学也发现了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当即建议汪直立即撤退,徒步前去与统领船队的邓文俊会合。
然而,就是这么一会的耽搁,却错过了他们唯一逃离的机会。单骑冲入敌阵的王彦龙,早已将目标紧紧锁定在了徽军大旗之处。
为了尽快突入,王彦龙一路上尽可能的躲避乱军,专挑对方骨干人员动手,一路所杀徽军高层不下双手之数,这也是海盗们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组织起有效反击的原因之一。
然而就在他一路冲杀,直取徽军大旗同时,王彦龙所遇到的阻力也愈发顽强,就在刚刚,他便和汪直义子毛海峰打了一架,双方你来我往超过五十回合直到最后他才抓住毛海峰心神失守的瞬间,一枪将其砸落下马。在汪直准备徒步逃离之际,挡住了退路。
可不要小看这个徒步远遁,如今月黑风高,火焰连绵不止,到处一片混乱,只要汪直稍稍装扮一下,想要混出去是断然不难的。
所以在看到汪直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王彦龙再也顾不得汪直的死活,当场从得胜钩上掏出青铜级铁胎弓,直接就是一箭射去。
箭矢在半空中飞速疾驰,只听见“咻”的一声,直接没入了汪直的左胸膛。汪直脸色霎时间苍白了起来,胸口处鲜血直流。
“明山徐海法号保护国君先走,某来断后!”
见汪直中箭,徐惟学让侄子徐海带着汪直先走,打算自己留下来断后。
“螳臂当车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见徐惟学悍不畏死的朝自己冲来,王彦龙并不畏惧,满是暴虐之气。徐惟学虽然学过那么三拳两脚,但终归只是一介书生,如何是王彦龙这种悍将的对手。
仅仅只是一招,徐惟学便被王彦龙的镔铁大枪活生生砸成了一滩烂泥,血雾弥漫在空中,让人闻之欲呕,好不残忍。
“叔父!”听到断后的徐惟学惨叫,尚未走远的徐海忍不住回头一看,那场景,注定让他毕生难忘。
“乾贼,某徐海今日发誓,此生定手刃汝,不然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某家现在便让你们这些逆贼不得好死!”
看到徐海居然不逃,还在那里放狠话,王彦龙有些乐了。就眼下海盗们这兵败如山倒的势头,就连他这一介武夫都看得出来,与其去说这种没用的屁话,还不如多跑两步的来得划算。真搞不懂他们这些读书人在想什么。
不过,既然徐海找死,那王彦龙自然不也惯着,本着成人之美的想法,王彦龙当即弯弓搭箭,直射徐海。
在王彦龙那恐怖的威势锁定下,徐海想要闪避,然而脚步却愣是移动不了分毫。此时王彦龙准备充足,一箭封喉,直接取了徐海的性命。
“一家人就是要走的整整齐齐,如此,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王彦龙至此至终,就没有将徐海放在眼中。
“惟学!乾贼,老夫与汝不死不休!”
看到老伙计徐惟学惨死,汪直终究再也不能压抑自身的感情,好似一只咆哮的狮子,全然不顾自己身体的伤,撕心裂肺道。
“老东西,要不是某家看汝的狗命还有几分价值,汝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与吾对话?识相的话,就马上投降,免得老来还受这份苦难!”
对于汪直的咆哮,王彦龙不以为意,森然的便要上前去生擒汪直。
看着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的王彦龙,汪直毫无畏惧,有的只是强烈的不甘与愤怒。
就在汪直以为,自己这次就要倒在王彦龙大枪之下的时候,一股肃杀之气突然朝王彦龙袭去,兵刃的破空之声在耳边清鸣,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乾贼,休伤吾主!”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侧空,长枪自天而降。不过王彦龙却并无丝毫的畏惧,一脸不屑的说道:“区区一个先天高手也敢到老子面前放肆。也未免太看不起某家了吧?”
“沈门,速速带义父离去,某来断后!”
那黑影说罢,一脸慎重的看着王彦龙,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宗师级强者的气息!
“好!将军保重!”
沈门上前,搀扶着血流不止的汪直,在告别黑影后,便准备马上离开。
“走?往哪走?”
就在这个时候,谢玄带着麾下的北府军士卒,也杀到了近前。此时汪直那2百禁卫,已经几乎全部阵亡,只有个别几人,被北府军碾的四下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