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码在白瓷碟子上,一清二白,很是养眼。
童司韶平时没什么忌口的,就是不喜欢葱白,吃到嘴里觉得生生的。
但油煸葱白却是她最爱的人间烟火味。
裴意然笑她是叶公好葱,每次烧完菜都会把葱白先挑出来,放到一边。
童司韶吐出一口浊气,“我能不能打包?最近手头真的紧。”
裴意然事不关己地说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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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司韶看在心里,嘴里发苦,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人生太操蛋了。
这天夜里,裴意然梦见一匹白马闯入他的花园,那匹马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一对黑眼睛亮得像会说话。
保全园丁跑过去赶她,她轻快地绕着变得明亮的花圃跑着,溜得那些人气喘吁吁。
他看见她全身毛发飞扬,在光线中像金丝绸般发亮,心瞬间变得柔软,出声阻止了保全他们。
她跑到他身边,抖抖身子,朝他喷了个鼻息,似在感谢。
他摸着它线条优美的马背,把它引到饮水池旁,她低头先伸过鼻子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水三下,然后才开始尽情畅饮,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在暖洋洋中,他眼神满是宠溺,抿着嘴笑了。
一转眼,他又置身于厨房里,系着一条米色围裙,手执平底锅,正在煎牛排。
屋外到处是和煦的夕阳斜辉,屋里洋溢着一股轻快温暖的气息。
他满心幸福地正在为某个人预备晚餐。
她是个肉食主义者,没有什么事是喂一块牛排搞不定的。
如果有,那就再煎一块。
白马得哒得哒从门口闯进屋里,停在他身边,探着头看着在黄油香味中滋滋作响的牛排,她看得那么认真专注,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裴意然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可爱的侧脸,她抬起头看他,露出狡黠的目光。
那是人才会有的目光。
裴意然怔住了,那匹马在他面前一转身,在金光闪烁中变成了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粗呢外套,双臂一张,生出金色的翅膀,振翅欲飞。
“裴意然!”
裴意然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胸口揪着,不停地喘着气,眼前的景象仿佛是虚化的。
他想翻身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抱着。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南希,眼底的失望藏都藏不住。
“你怎么在这里?”他边说边挣脱了去。
南希坐直身子,“我听到你的叫声,以为你生病了,进来一看,发现你好像正在做噩梦,我正想叫醒你,你就醒了。”
裴意然翻身下床,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梦境里的余韵还萦绕在胸口,他想独自待会儿,好好回味。
“谢谢你。”他说,“我现在没事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从裴母亡故那天起,南希就主动住进了裴家,她解释说,她受裴妈妈临终所托,让她照顾裴意然,她既然答应了裴妈妈,就要说到做到。
裴意然对此没有异议,南希的客房被安排在他房间的隔壁,方便她随时跟进他的病情。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她夜里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我帮你按摩一下吧。”南希用手撑着床沿,往他的方向挪了几步。
吊带真丝睡裙裹不住她健美的体形,挪动身体的时候,雪白的胸部若隐若现,散发出幽幽的香水气味。
裴意然皱起眉头,听她说道,“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还顾忌什么?”
南希走到他面前,“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时间舔舐伤口,但是请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不愿看到你孤独地承受这一切。”
美人在侧,软语相求,相信谁也拒绝不了。
裴意然抬头,眯着眼看着她,她仰着脸庞,对他露出优美的侧脸。
那眼神含情脉脉,俨然要追魂摄魄。
裴意然心里微动,人家是一低头的温柔,她是一抬眸的温柔。
这张侧脸他似乎在梦里见过。
在夏日傍晚的古董架旁,在暖黄灯光下的沙发上,在雪花飘落的屋檐下,在铺着印着喜字的红毯上,他被什么人压制着虐意轻薄,一阵阵热吻蚕食他的灵魂。
一道电流从?底直窜上脑门,裴意然浑身抽了一下,空荡荡的心剧烈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