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童司韶示意莉莉接过来,“董秘啊,我还以为我的架子有那么大,让你亲自候在门口送通知函,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我跑腿来着。”
董秘连称不敢,说了一堆捧场的话。
晚上童司韶没回李春晴那里,而是去了君临森域。裴意然并没有取消掉她的掌纹密码,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两双崭新的情侣拖鞋并排放在玄关地毯上。她快速打开鞋柜,里头的拖鞋也全是崭新的。
楼下楼上逛了一圈,发现大部分家具和厨房用具也被换掉了,红木沙发换成紫檀的,看起来更为幽沉。
裴意然不在家,童司韶将那张通知函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转身间,瞥见床头枕边叠着两份材料,很眼熟,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她签过的那份离婚协议。
纸张有些皱了,像被人经常拿在手里翻看,尤其最后那一张,她的落款处沾了半枚手印。
童司韶摸着那枚手印发起呆来,直到手机传来新消息的提示音。李春晓又给她留言了,还问她最近是不是很忙,都没空回她的消息。
童司韶直接锁屏,将手机塞回口袋,从衣帽间里拿出一个行李箱,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物。
两人真正在一起后,她晚上基本都睡在这间主卧里,除非跟裴意然吵架,才偶尔赌气搬回自己的卧室。
她相信,这里的衣服童丽颖一件都没有穿过。她一边整理,一边回想心事,不知不觉时间就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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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她听到大门被人打开,脚步声从门厅一路来到卧室。
裴意然直接走到衣帽间门口,童司韶回头看他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回来了。童氏25号开董事会,通知函放在你床头柜上了。”
裴意然看她一眼,不置一词,自顾自地解开风衣,露出一身黑衬衫黑长裤,继而转身到厨房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又回到衣帽间门口倚着门框慢慢喝着。
童司韶收拾行李箱,推着它走到门口,正想出声说点什么,眼神一下子被他的右手吸引了。
“这只手怎么受伤了?”她脱口而出。
裴氏的医务人员今天下午帮裴意然换了药,重新包扎过,但他坐电梯前,解开纱布并把它丢到乐色桶里,顺便又捶了一下墙壁,不很重,但足够伤口重新裂开。
那些伤口刚开始结疤,红红紫紫,看起来特别吓人。
裴意然翻过手背看了看,嘴角一扯,发出“嘶”地一声。
“怎么那么不小心,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叫医生包扎一下。”童司韶放开行李箱拉杆,掏出手机准备打给家庭医生。
“没关系,不用打。这么点伤不用麻烦别人特地跑一趟。”裴意然习惯性地伸过右手,捂住她的话筒。由于用力,他又吃疼地扯了下嘴角。
童司韶丝毫没有犹豫,“我帮你包扎吧。”
“好。”本来很正常的一个字,不知怎地,在他拖着尾音的舒缓语调里,显得有点缠绵。
拎出那个熟悉的药箱,打开,拿出包扎伤口所需要的用品。
童司韶原来除了食控外,什么都不控。自认识裴意然外,她变成了脸控,手控,天鹅颈控,长腿控,还有脚踝控。
裴意然皮肤白皙,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毫无瑕疵,现在却细痕累累,惨不忍睹。
“唉,唉。”童司韶一边帮他消毒,一边俯下头颅吹气,还咕咕哝浓的,“怎么那么不小心,痛不痛?你啊,究竟是怎么爱伤的?是不是在健身的时候?”
裴意然垂眸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发丝黑亮,有几根被风吹拂到他脸上,他的脸痒痒的,喉咙也痒痒着。
在童司韶结束包扎抬起脑袋之前,他眨了几下眼睛,将眼中的湿意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