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逸大师名满天下,谁人不识君啊。”童司韶说道。
“既然有缘,不如抽一只吧。”天真大师又将签筒递了过来。
见他那么坚持,童司韶净了手,在佛前抽了一签。
“笑避螳螂欲躲蝉,不知祸福在身边,眼前美景虽如画,只恐天恩测又难。“
小主,
童司韶把签递给天真大师,他看了一眼,问她,“施主,你想求什么?”
“姻缘。”
天真大师看着竹签,沉吟不语,半晌,才又说道,“这签难解,我需要看看施主的手相。”
童司韶想了想,伸过手去。
天真大师用手指细细模拟了她的掌纹,“不瞒施主,你的姻缘挺坎坷的。”
“怎么坎坷法?”
天真大师对着签解读道,“照签所解,照命所定,你只是一个替身。你的未婚夫爱上了别人,你不过是他爱人的一个替身。”
替身?这样的形容似乎也合理。童司韶问道,“敢问大师,此话怎讲?”
天真大师摇摇头,“你身如过客,不如归去吧。”
童司韶笑了一下,“人生皆如寄,又有谁例外?”
天真大师把签拿在手里,并没有还给童司韶。
他本来只想看看童司韶的反应,现在看到了,反而更疑惑了。
天真大师从别的地方听说了一件事,裴意然为了保住童司韶,宁愿折损自己的阳寿,也要设出一个结界,将童司韶护在其中。
就天真大师所知,目前还没有人能够破解他师兄的阵法。
但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裴意然阳寿未损,童司韶仍危在旦夕。
这位姑娘身上,皆是古怪之处,她自己似乎也心中有数。
天真大师突然抬头说道,“施主不必明知故问,施主心里清楚,我在讲什么。”
天真大师觉得童司韶处处有怪,其实童司韶何尝不觉得天真大师处处有怪呢。
他既然是幽逸大师的师弟,说不定听说过她的事,既看她的签,又看她的掌纹,却又打她的马虎眼,什么都不肯透露。怎么看怎么可疑。
童司韶与他对视,笑道,“大师啊,解签算命,无非都是这么个结局。你们说的玄乎,香客自行对号入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结果终归是香客花了钱,倒给自己买个不安,你们倒是照常开门,照样做生意,算起来还是香客亏本些。”
天真大师面不改色,“我这个答案是免费赠送的,一分不收。”他说完,径直掀开帘子去了。
李春晓在旁若有所思地说道,“司司,你们在打什么逛语?”
童司韶回过头说道,“没说什么,到了这种地方,为了装逼,都得打点机锋。小姨你看,我比那位大师还能装逼。”
李春晓笑了一声,把疑团抛之脑后。
在共同生活那五年里,童司韶也有想过,向李春晓说出真相,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童司韶不想被人误会为精神病,也不想因暴露身份而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人都是自私的。
如果她有负于李春晓,那也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童司韶希望,小姨永远不要起疑心,她会比寄主对小姨更好的。
此行还算顺利,童司韶推着轮椅出了大殿,想赶在中午之前下山,不影响李春晓傍晚的复健运动。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后堂里面坐着几个熟人,待她们走后,才走出来。
李春晴对童丽颖说道,“我就说那贱种被人夺舍了,你还不信。不然,五年前她就该魂飞魄散了,哪里还能在我们面前这么蹦跶。你妈妈我做事向来妥妥的,怎么会出这种差错?现在你该相信妈妈了吧。”
这话揭露出惊人的真相,当年当李春晴知道,童妈给寄主留了10%的股份时,她就请人施法,试图夺去寄主魂舍,让寄主成为一个傀儡,可以任由他们摆布。
没想到,阴差阳错,童司韶正好穿了过来,破坏了李春晴的计划。
李春晴当时还以为,她请人设的阵法没有成功,现在经过大师指点,她才明白,原来不是没有成功,而是中间出了差错,她虽然夺了寄主的舍,却让童司韶捡了便宜。
童丽颖没应,只是冷冷看着童司韶远去的背影,露出狠厉的表情,“妈,你上次太不小心了,这次,要小心点,别再出差错了。
“让那贱种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