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童司韶注意到小林并没有锁车走人,而是一路跟在他们后面,上了电梯。
直到走出电梯,裴意然才冷淡地问道,“小林,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八年了。”小林想了想,恭敬地回答。他二十一岁来到裴意然身边,现在都29岁了。
带着两人候在门前的刘小管家迎过来笑道,“裴少提前回来了?”
裴意然牵着童司韶走进大门,换好鞋,站在玄关处想了想,侧首问刘小管家,“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刘小管家都不用回想,一秒回答,“10年了。从少爷住进这家公馆的时候,我就跟了过来。”他比裴意然大十岁,那时他刚大学毕业。
裴意然点点头,“你们都跟我挺久了。一个八年,一个十年。论理,我应该叫你们一声哥。”
小林和刘小管家都哭丧着脸,连称不敢当,少爷这是要折煞他们。
“你们俩的记忆都好,那你们还记不记得我跟明皓认识多少年了?”裴意然随意似地问道。
除了当事人这种事谁还记得,但谁又都知道,裴少与明二少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至少也认识二十年了吧。
见小林与刘小管家都垂头不敢应,裴意然笑了一声,自己答道,“二十一年了,我周岁的时候,明皓他妈抱着他来参加我的抓周,见我什么都不抓,他还在一旁拍掌大笑。”
没有人以为裴意然是在回忆往昔,也没有人搭话。
小林和刘小管家紧张得神经都有些麻痹了。
认识二十一年的发小,为了这件事,说翻脸也就翻脸了。
你们算老几,比得起明皓与他的交情吗?
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裴少这个人有些强迫症,但不是个蛮不讲理的。相反,他有时比谁都认死理。
结果是,当他认死理的时候,事情就到了毫无选择的余地。
裴意然解下外套,刘小管家抢先一步接了过来,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都知道,我妈这个人比较敏感,我不希望她再听到什么不该让她知道的事,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说得很清楚了,裴少正在清理门户,他身边的人谁也别想兼得鱼和熊掌。
再听不明白,就自寻死路。
小林临走之前,掏出一张卡,主动上交,说是捡来的,以后再也不敢用了。
刘小管家胆战心惊,还带点羡慕嫉妒恨,他打算回去问他老子,他的卡是不是被他老子拿了。他再三向裴意然解释,他没捡过什么卡,他对裴家靠得是一片赤诚。
裴意然看到自己目的达到了,见好就收,让小林把卡拿回去,还安慰刘小管家他相信他。
裴意然知道自己的妈妈控制欲有多强,他还记得,有一次他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一直呕吐,无论他妈妈怎么说他都不想再靠近她,他妈妈火起来,让心理医生到家里来,给他实施电击疗法。
那时大家都不知道电击疗法是个骗局,对患者的身心都会造成永久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