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纵然能如数家珍似地说出裴意然所有的生活习惯又如何,怎敌得过她颈上抵死缠绵的一片青紫。
童司韶拉了拉领口,清咳了一声。
童丽颖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她烦燥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丢了一根到童司韶面前,自己点燃一根,慢慢吸了起来。
童司韶看着那根细细的香烟,摇摇头,又把烟丢了回去。童丽颖自顾自地又将打火机丢了过来,这一回,童司韶接过来后,兀自放在手中把玩。
童丽颖吐出第一个烟圈后,看着童司韶问道,“为什么不抽?”
“不会抽。”
童丽颖冷笑一声,盯着童司韶看了一会儿,“我记得你以前抽得很凶,一晚能抽掉一包烟。”
“噢,”童司韶淡定地说道,“生了一场大病,戒了,现在不会抽了。”
童丽颖把烟从嘴边挪开,带点嘲讽意味地问道,“你头发也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才剪掉的吗?”
原来童丽颖心里什么都清楚,知道寄主为了与她较劲,处处模仿她。
抽烟,留长发,穿吊带裙,但凡中二少女能作的,寄主都作了。
但寄主不知道的是, 童丽颖作起来更见妩媚,是因为她的美过于周正,染上几分邪恶的气息可以增加她的魅力。
而寄主的东施效颦,反而是拿自己的缺点掩盖自己的优势。
光说长相吧,人家童丽颖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长发飘飘,平凭几分韵味。
寄主脸型小,耳垂到下巴垂直长度小于2.25英寸,剪短发能衬得她五官更立体,更娇俏。
可寄主偏要留成长发,把脸遮掉一半,把精气神都遮没了。
真不带这样作践自己的,所以童司韶一逃到小姨那边,第一件事就是把长发剪了。
童司韶抚了抚齐耳短发,笑道,“那倒不是,我嫌碍事,剪了。
“你要知道,时间能改变一切,五年河东,五年河西,谁也不能料事如神。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日理万机,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种小事了?”
童丽颖没回应童司韶的揶揄,吞云吐雾,看着烟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看够了,换了一副声调,“你又没去过SUS工厂,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最先进的技术?”
“他们的车型虽然轻快,但没有质感,一看就知道没经过高级压膜的,铝皮要经过高级压膜,才会薄如纸张,又坚如钻石,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童丽颖下意识地问道,“你进过意然哥的书房?”
童司韶半真半假说道,“没有。书房用声控锁,只有裴意然自己可以开。”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童司韶说,“我向他打听过,他向我解释的。”这倒没有说谎。
“意然哥没起疑心?”
“没有。可能觉得我只是好奇吧。”
童丽颖慢慢吐着烟圈,不知想到什么,自嘲笑了一声,“枉我聪明一世,却小看了你。你不但比以前聪明多了,也比我想像的善于利用机会。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我低估了你。”
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有时微妙得既让人觉得陌生,又让人觉得有共振性。
今天不但童司韶的表现让童丽颖觉得陌生,与之相对应的,童丽颖的表现,也让童司韶觉得怪异。
童丽颖给童司韶的感觉一直像漂亮的衣服架子,能干的精英架子,会来事的花架子。
然而今天的童丽颖却让童司韶觉得她像一个人了,一个有感情,会受伤的女人。
抽完一根,童丽颖又续上第二根,默默抽了几口,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意然哥会吃你这一套?”
童司韶反问,“我属于哪一套?你又属于哪一套?”
是不是想录音啊?把她捧起来,趁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录下她吹嘘的话,好放给裴意然听?
童司韶心想,这种手法也太小儿科了,想天真了吧。
这个倒有点冤枉童丽颖了,童丽颖真只是好奇,毕竟觉得自己输得冤枉。
童丽颖冷然说道,“别装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童司韶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愿闻其详。”
“你不就是趁意然哥生病软弱的时候,给他安慰,又标榜自己对他并无所求,欲擒故纵,让意然哥对你念念不忘吗?”童丽颖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童司韶扬着眉说道,“方法你都知道了,你自己为什么不照做?”
安慰也需要技巧的,不是所有的安慰都会让人接受,有些安慰适得其反。
欲擒故纵?一走五年叫欲擒故纵?谁敢下这么一大盘棋?不怕回来黄瓜菜都凉了吗?
童丽颖鄙夷地说道,“这些事我不屑去做而已,我不像你这么白莲。”
童司韶赞成,“嗯。你是绿茶,就想以好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想近水楼台,可惜没成功。”
放开了撕逼,她也是长了嘴的口才代言人好吧。童丽颖那点机锋,还不放在童司韶的眼里。
当童丽颖言之凿凿表示要“顾全大局牺牲小爱”的时候,可能没有想过,裴意然的洁癖在童司韶面前会失去效力。
小主,
童丽颖以为,他们的联姻不过是个形式,即使童司韶站到了裴意然身边,也仍然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人。
童丽颖仍然会是裴意然心里最特殊的存在,是他身边最无可取代的女人,所有人也都会看到这一点,她的殊荣无人可以撼动。
童丽颖想求的是两全,而不是所谓的牺牲。
童司韶一针见血戳穿了童丽颖。
童丽颖气得将烟头一下子挤熄了,“你少得意。意然哥只是没见过你这种类型的,一时被你迷惑,但他很聪明,迟早会看穿你这些把戏的。”
除了缺一点自知之明外,童丽颖真没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