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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几个眼力劲特好的,其他人没什么思想觉悟。
看童司韶一副邻家妹子的模样,而裴少又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有一两个小开真就拿着酒瓶子上来了。
明皓亲自动手,用开瓶器打开一排酒瓶。
童司韶再没迟疑,纤手一伸,伶利地抓过一瓶,仰起头,做出吹瓶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臂蓦地从童司韶身后伸过来,一把握住她举起的手腕。
同时裴意然带着悻悻然的声音在童司韶耳边响起,“不要命啦,忘了上次进医院的事?”
寄主过十五岁生庆,被一群人怂恿劝酒,喝到当场进医院,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大家不定记得这件事,但看笑话的心情肯定一样。
童司韶转过头,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顺势将下巴抵到裴意然上臂,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量说道,“意然哥哥,那你帮帮我。”
裴意然低头看着伸到自己眼皮底下的脑袋,乌黑柔顺的碎发,红嫩细致的面孔,娇娇软软的神态,像一株盛在玉碗里的雪莲花,干净又俏丽。
裴意然吸了一口气,闻到她的嘴里还留有孜然的味道。
童司韶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心很细,很软。
他被下药了,童司韶本可以一走之了,可她还是返回来帮他了。
担心他心里不舒服,童司韶小心翼翼护着他的自尊,因而延误了不少时间。
结果被童丽颖抓回去遭了不少罪。
计划逃走的时候,始终顾虑他的安全,临走前,她将手机放在他能够得着的地方。
这次又帮了他,公然站在童丽颖的对立面,回到童家指不定又有什么苦头等着她吃。
童司韶总是这样,谋事时小心翼翼,遇事时百无禁忌。
真是头疼。不知该说她缺心眼呢,还是事儿逼。
总之,有童司韶在,最平淡的日子也变得鲜活起来。
之前怎么那么傻,就那样放她逃走了呢。
裴意然勾起唇角,揉着童司韶的碎发,悄悄问道,“以后还敢叫别人哥不?”
真的好过分,热气直接就吹进童司韶的耳蜗,吹得她脸蛋更红了。
“不敢了。”可现在不是高风亮节的时候,童司韶乖觉地摇了摇头,抬头看他的眼神特别明亮。
裴意然心里明白,她这个人阳奉阴违得很,在这种情势下做出的承诺未必可以当真。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童司韶,“那以后怎么称呼那个混蛋?”
童司韶强自歪了歪头,不会吧,这人不会被她那几声“姐姐”给整PDST了吧,精神状况实在堪虞啊。
这还能难倒她?
“Gerry。”童司韶说出明皓的英文名。
在母语是英语的人群中间,互呼英文名字或许会显得更亲近。
但在母语是华语的人群之间,情况就显得模棱两可了,全看当事人自己如何定义。
可以当成彼此间的昵称,也可以表示公事公办的生疏客气。
像这种情况,当然是后者。
裴意然满意地笑了一笑。
唯有明皓多事,简直没话找话。
“然子,你太不厚道了,你的洁癖强迫症呢,你对得起那些被你过肩摔摔过的人吗?”
明皓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没养成习惯之前,不知被裴意然摔过多少回。
明皓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伸手用力按住裴意然的手背。
裴意然马上敏感地甩开明皓的手,低头看着手背。
就两秒钟的时间,被明皓接触过的手背渗出几粒小红点。
明皓也看到了,叹了口气,“差别太大了,只能自认倒霉。但是然子,童二小姐都回来几天了,也不出来与大家见个面,大家罚她不算过份吧。”
裴意然淡淡说道,“不关她的事,今日童老爷子才放她出门。她酒量浅,你们别为难她,我来替她领罚吧。”
有人开始吹口梢起哄,“她是谁?谁是她,裴少又以什么身份替她领罚,赶紧说清楚啊。”
玩这个圈子的,对男女之间的事大抵是没什么道德底线的。
为了利益没感情联姻的,婚后大家各玩各的多的是。
之前他们见裴意然比较待见童丽颖,他们自然也吹捧她,现在见裴意然比较待见童司韶,他们自然也一视同仁地捧场。
这个社会就这么现实,谁占高位,他们就巴结谁。
童丽颖便被冷落到一旁,她又不想放下身段与大家一起捧童司韶的场,又怕被人看出她恼恨的心思,只能默默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