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让灵音把千荣带去交给四位长老秉公处理。
百花宫对弟子宽和大度,那是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
背叛罪在百花宫是绝不容恕的。
卫胥也提到了自己没杀江观潮的事。
宫主赞同卫胥的做法,她也认为留着江观潮的命更有利。
除去公事,她心里还有一言:“卫大将军,这次真的要替凌云多谢你,他长这么大,从未有过一个男性长辈如此待他。”
百花宫女多男少,长老们也皆是女子。
连亲生父亲都没曾给到他的父爱,卫胥给了。
是豁出性命、付出满腔热忱的疼爱,亦是山峦一般的守护。
“我能感觉到,他回岛后比从前开心了许多,真的,要谢谢你们。”
卫胥温和地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们,不提这些了,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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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霄宫出来,卫胥看见了在门口徘徊的凌云。
他和颜悦色地走过去:“在等我?”
凌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有话,想对卫大将军说。”
夏侯卿宣布了凌云的身世,看来这个爹蹭不着了……
卫胥遗憾地想。
卫胥道:“去你那边说吧。”
二人来到青云宫,进了凌云的屋,面对面坐在蒲团上。
边上是干干净净的三个小蒲团,以及一张独属于卫小宝的小绒毯。
凌云给卫胥倒了茶。
二人静坐无言。
卫胥也没催促他。
良久后,凌云轻声开了口:“几年前,我去过碎北关,见到了卫老将军,不是偶遇,是我……故意去找他的。”
“是吗?”卫胥回应了一声,没告诉凌云江观潮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凌云道:“我去找卫老将军,是因为我听说他知道夏侯家的秘密,我痛恨夏侯家,就想把这个秘密拿到手。等我到了碎北关,才发现卫老将军对夏侯家一无所知。”
卫胥道:“你与家父提过夏侯家?”
凌云低声道:“是。我告诉你们,我与卫老将军只有一面之缘是假的,我们私底下见过三次,第三次他告诉我,他有个东西给我,或许能帮我答疑解惑。没多久,他就惨遭了赫连邺的毒手。我时常在想,是不是我连累了他?或许是与我的见面,才让卫老将军被人盯上了……”
卫胥顿了顿:“你是从哪里听说家父知道夏侯家的秘密的?”
凌云如实道:“千机阁。”
卫胥望进凌云的眼眸:“那个引你去见家父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何况家父与你见面的事连我都不知情,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你没有连累家父。家父愿意见你,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凌云眸光微微一颤:“真的吗?”
卫胥点头:“嗯,家父之所以中毒,是轻信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你。”
是曾经的“南阳王”。
凌云的心结打开了,整个人一松。
卫胥笑着说道:“早点睡。”
凌云乖乖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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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鬼怖也准备歇下了。
忽然,有人叩响了房门。
“大半夜的,谁呀?”
他没好气地问。
门外没有回应。
鬼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赶忙去拉开房门,就见褚飞凤抱着包袱站在门口,脸上有着被吼过的涨红。
鬼怖一阵心慌意乱:“我……我以为是老二和小六。”
鬼怖看着她手里的包袱,忙把门开得大大的:“进、进来吧!”
褚飞凤闷头进了屋。
鬼怖心头喜得不要不要的,面上故作镇定:“今晚不陪小宝了?”
褚飞凤低声道:“和你分房睡,让爹看见了不好。”
鬼怖方才还恨不能放烟花的激动心情,被浇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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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苏小小去药房给药草浇了水。
此行一共带回来两株药草,一株是卫胥采的,另一株是卫六郎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