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势严重,连讲话都没多大的力气。
陈禹回头看向江观潮:“可是……”
江观潮却是望向卫胥:“他要杀我,你拦不住。”
陈禹握了握拳,到底是出去了。
卫胥是来给他换药的。
虽然也能让卫六郎来,可江观潮这种变态高手,哪怕还有一丝力气,都可能要了人的命。
江观潮不解地看向卫胥:“为何不杀我?”
卫胥用脚勾了个凳子过来,在床边坐下:“我说舍不得杀你,你信吗?”
江观潮:“你觉得我俩,谁比较傻?”
卫胥把药搁在桌上:“不杀你,自然是因为你活着比死了有价值。”
江观潮淡淡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
卫胥正色道:“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我只是暂时不杀你,不代表我真对你动了恻隐之心。等到了该杀你的时候,我会亲自去杀手盟取你的命。”
卫胥给江观潮换完药,带着旧纱布上去了。
望着卫胥的背影,江观潮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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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卫六郎快步走了过来:“爹,真不杀了江观潮啊?”
说着,他扫了眼不远处在打量他们父子二人的陈禹,嫌弃地摆摆手,“去去去!谁许你偷听了!信不信我割了你耳朵!”
陈禹冷哼道:“有本事把我内力解开,和我痛痛快快打一架吗?”
卫六郎叉腰:“激将法呀?嘿,做梦去吧!就不解开你内力怎么了?”
陈禹道:“不过是仗着你爹的一身本事。”
卫六郎嚣张地说道:“那又怎样?不服气,让你师父起来呀!”
“厚颜无耻。”
陈禹说罢,冷冷地去了船舱。
“切。”卫六郎摆了摆手,转身看向卫胥,“爹,你还没回答我呢?干嘛不杀江观潮?”
卫胥道:“他不是夏侯仪的爪牙。”
卫六郎挠挠头:“就这?”
若是老二和小七在这里,早就明白了……算了,亲生的。
卫胥耐心地说道:“夏侯仪的手已经伸进了千机阁、天玉堂,甚至百花宫,下一个就是杀手盟。能挡住夏侯仪的只有江观潮,他活着,杀手盟才不会落在夏侯仪的手中。”
杀手盟太强大了,若是成为夏侯仪的势力,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杀手盟也不大可能成为百花宫的友军,但只要杀手盟不出来捣乱就已经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卫胥补充道:“江观潮重伤,短期内找不了我们麻烦。”
至此,卫六郎彻底听懂了。
就是夏侯仪那个老东西,野心不死,恨不能将岛上的势力都拽在手里。
百花宫因云汐的事情与城主府翻了脸,谁也不认。
江观潮对夏侯家的权势没野心,拳头也够硬,不会屈从于夏侯仪。
江观潮只要杀手盟稳坐千山岛第一大派就够了。
卫六郎点点头:“这么说的话,还是留着江观潮的命吧,他的几个弟子不像能扛住夏侯仪的阴谋和手段的样子。”
江观潮一死,杀手盟必定分崩离析,那将是夏侯仪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卫胥不会给夏侯仪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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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岛迎来了冬季。
尽管不下雪,却也寒风凛冽。
一家人聚在飞云宫的暖阁,三小只在地上打滚。
卫小宝坐在神仙伯伯怀里,被逗得咯咯笑。
没错,卫小宝满三个月了,能笑出声了。
一旁的鬼怖暗暗握拳。
他不嫉妒老二,一点儿也不嫉妒!
鬼怖:才不稀罕小小臭屁,哼!
卫小宝:呜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