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使带着心腹弟子往琼华殿的方向走来。

半路上，她迎面碰上了一位圣女殿的长老。

她客气地行了一礼：“姬长老。”

在圣女殿，身份最高的人是圣女，其次便是八位长老。

这些人里，一部分是前几任圣女退位之后成为长老的，也有一部分是从弟子做起，靠资历与实力熬成长老的。

姬长老是前者。

同时她也是姬家人。

“这么晚了，蔺长使不去侍奉圣女，是要去哪里？”

姬长老仿佛例行公事地问。

蔺长使答道：“我带人去打扫一下琼华殿。”

姬长老问道：“圣女的伤势可痊愈了？”

琼华殿是圣女平日里练功习武的地方，前几日圣女练功受了伤，之后一直在静养，连前三轮的初选都没露面。

但明日的殿选无论如何也该露面了。

“没大碍了。”蔺长使说。

姬长老淡淡说道：“那就好，明日的殿选至关重要，圣女若是缺席，面上不大好看。你去打扫琼华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姬长老慢走。”

蔺长使微微躬身，一直到姬长老走远才收起一脸恭敬直起身，吩咐身边人道：“琼华殿的事，谁也不许走漏风声。”

心腹弟子应下：“是。”

蔺长使接着道：“还有，若在琼华殿发现闯入者，不论是谁，一律诛杀！”

其中一名弟子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如果是本门弟子不慎走入……”

蔺长使危险地看着她。

弟子忙拱手：“弟子明白了！擅闯者，杀无赦！”

蔺长使望向寂寂长空：“谁也不能发现圣女的秘密。”

此时，四名小小的闯入者正趴在床边，观察床上的男人。

大虎的手指戳过男人的脸，是热乎的。

确定他只是睡着了之后，小虎也不怕他了，小小手指撩贱地在他脸上一阵乱戳。

“他肿么还不醒？我想去脚（找）娘？”小虎问。

他们打不开门。

要把他叫醒才可以，可是这个大人比臭爹爹还能睡，怎么也叫不醒。

大虎拍了他一大脑门子。

啪！

那清脆的响声，二虎都替他疼。

然而依旧没反应。

二虎拿出了自己的小符符，放在他的额头上，小手学着乡下的神婆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

卫曦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

蔺长使带着心腹弟子进了琼华殿。

穿过威严肃穆的正殿，一行人踏入东侧的走廊，走廊内壁上挂着昏黄的油灯。

蔺长使拐进了尽头的一间练功房，就在她打算按动墙壁上的机关时，屋檐下的风铃响动了。

她眉目一冷，警惕地说道：“有人闯琼华殿！”

自打圣女在藏典阁的墙壁上发现了可疑炭灰后，便加强了寝殿与琼华殿的戒备，并暗中布置了风铃阵。

但凡不走大门的，都容易碰到风铃阵的机关。

蔺长留下两名弟子，带着其余几人冲出去捉拿刺客。

鬼怖：“是你？”

卫廷：“不是我。”

兄弟二人看着脚下的一根若隐若无的丝线，确定彼此都没有踩上去。

卫廷啧了一声，道：“看来今晚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来闯琼华殿。”

鬼怖道：“别高兴太早，未必是友。”

来闯琼华殿看似与圣女不对付，可谁又能保证他与里头的人对付？

万一他们是来抢那个傀儡的，或者索性是来毁掉傀儡的，他们今晚的行动就更雪上加霜了。

“南疆也不太平啊。”卫廷眯了眯眼。

鬼怖道：“圣女殿已是最大的势力之一，有胆子带这么多人来闯圣女殿，其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卫廷看向他：“大哥有什么猜测？”

鬼怖顿了顿：“不是四大家族，就是南疆皇族。”

卫廷想了想，说道：“可以排除掉程家，程家做好了连任圣女的准备，不会做削弱圣女殿实力的事，其余三家……不好说。此外，南疆还有八大部落，他们也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