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里,宫子羽与云为衫相对而坐,而此时云为衫的脸上却是愁云密布。
她不止一次在关于云以抒的事情上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犹豫,才导致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可每一次宫子羽都会安慰她说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问题。
看穿了云为衫的心事,宫子羽仍然是变着法的转移话题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阿云。最近紫商姐姐还常常念叨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一起聊天解闷了,每次见我都是叽叽喳喳个半天,被她缠上也真是够烦的了,也不知道金繁究竟是如何才能忍受下来的?”
云为衫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爱人之间日日黏在一起自然不会觉得厌烦……”
宫子羽听后却是满脸笑意:“正如我和阿云一般,日日黏在一起也不觉得厌烦……”
听了宫子羽的话,云为衫却突然严肃了起来:“执刃,既然你已得知我的身份,也知道如今只有我与妹妹才能安全进入后山深处,难道你从未想过去探查其中的秘密吗?”
这事云为衫自云以抒在月宫离奇失踪后便一直再考虑,尤其是云以抒因为救宫远徵而导致身份暴露,这便让她更加肯定,无锋地真正企图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云为衫所提出的问题,宫子羽自然也是考虑过的,但此事非同一般,最起码要等宫远徵回到前山,将他在后山风宫所经历的一切全部告知于众人,并经过商议后才能作下决断。更何况,他也绝不可能允许云为衫一人独自犯险。
“阿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事非同一般,必须要从长计议,而且你也知道近几日宫门里并不太平……”
“不。既然宫门内的无锋刺客频繁动作,那想必她们定然是要迫切完成什么任务,又或是想要解救所谓的无锋少主。无论如何,这对于无锋刺客而言也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事,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情。怕就怕她们的手会伸向其他地方,所以后山不得不防。”
宫子羽还在考虑云为衫的话,可她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我始终觉得以抒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她在无锋中的地位如此之高,就连我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发现过她的身份,想必那被派入宫门的刺客都是来协助她完成任务的。可是她被点竹洗脑那么多年,与我之间的情意又并非如此深厚,她又怎么可能轻信我这三言两语所谓的真相?”
其实如今说白了事情的转折点全都系于云以抒一人身上,倘若她能真心投向宫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清楚,凭借云为衫的关系宫门也必然不会多加为难于她。
但如今宫门最怕的就是赌,还是赌一个从小便被无锋洗脑,连亲姐姐都不信的人会弃暗投明,恐怕宫门之人也不敢将所有希望全部寄托于她一人身上。
“阿云。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一趟地牢看望她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告知于我,千万不能独自去扛……”
这番无厘头的话就连宫子羽也不知为何会说出口来,他总觉得事情远比如今要复杂得多。他倒是不担心云为衫无法说服云以抒,反而是害怕真的有什么其他秘密让他们再一次立场相反,面临抉择。
“好。我答应你……”云为衫很痛快便应了下来。
两人一路同行,踏入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却刚好与宫尚角错开。
来到关押云以抒的牢房内,看着又添新伤的妹妹,云为衫心中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看来宫尚角如今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这才又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云以抒这里来……”
宫子羽见此也只能无奈感慨几声,毕竟审问无锋刺客一事是雪长老亲点宫尚角处理的,况且以他与阿云的关系,多说什么反而是害了她。
地牢里,透不出外界的光,分不清昼夜。只有二人来时,才为这间牢房带来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