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籁俱寂,远处的两道山峰之间泛起丝丝亮光,静谧的夜晚已渐渐远去。
可真正打破这份寂静的却是另一道声音:“是!谁!动!了!我!的!花!”
本是一片寂静的羽宫之中突然响起的这声撕心裂肺地叫喊声,将屋内正在沉睡的两人同时惊醒。
云为衫与宫子羽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同为尴尬,尤其是听到金繁的声音后又多了几分心虚。
院中花圃旁的金繁,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已经完全蔫儿掉的花,下一秒他将花从土壤中拔起时,脸瞬间黑了下来。
被攥在他手中的花,最底部根本就不是花根,而是已经泛黄了的茎。很明显就是被人拔了下来,然后又重新埋进了土里的。
而昨天宫子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可以搞定,竟然是将已经断了的花重新埋回了土里。
金繁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直到可以明显的看到手上爆起的青筋。
“究竟是谁???”
金繁的声音再次传来,屋内的宫子羽心慌不已,却只能强装镇定地将云为衫揽进了怀里,将被子重新盖好。
最后又凑到了她的耳旁,轻声且十分严肃地说了句:“闭眼,装睡……”
见宫子羽已经决定彻底将“缩头乌龟”做到底了,云为衫也只好配合着他继续睡了下去。
另一边,女客院落里云以抒早早便出了门,手中提了一个篮筐径直朝着徵宫方向走去。
今日是宫远徵的冠礼,按惯例她是没资格参加的,可早就为宫远徵备下的生辰礼,无论如何她也是要送给他的。
无论是为了任务,还是出于私心。
微弱的晨色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云以抒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宫远徵的房门前。
房门紧掩着,从外根本无法窥探内部的一切。云以抒敲了许久的门,可里面的人却一直没有回应。
就当她再次敲响房门时,开门声却从另一间屋子传了出来。
云以抒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花清影从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内走出,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是被她刚才的敲门声吵醒的。
看着眼前完好如初的人,云以抒不禁地皱了皱眉。
而花清影看见眼前的陌生人也懵了,她虽在这前山住了已有半月多的时间,却没见过多少外人,尤其是在宫远徵的徵宫里看见女孩子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
反应了一会,花清影礼貌开口问:“姐姐,你来找他吗?”伸手指向云以抒的身后。
云以抒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花清影那比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明显好了许多的气色,心中顿生疑虑。
“宫远徵的本事难道真有这么大?居然能将一个被瘴气侵入五脏六腑的人医到如今这种程度,已经是着实不易了。甚至还能轻易就将自己设下的局给破了……”
云以抒虽然沉默着并未说话,可是她的眼神却直直地落在花清影的身上,看的眼前的人浑身冷汗直冒。
花清影虽比以往好了不少,脸色却仍然是苍白的,嘴唇也没了多少气血,与正常人终归是有异的。
如今被云以抒如此盯着,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自然。
云以抒向着花清影的方向走了几步,向她一点点靠近,而对面之人也紧张地连连后退。
云以抒伸手刚想抓上花清影的脉时,一阵刀剑划过长空破风声向她袭来,来不及躲闪一把长刀便横在了她与花清影的跟前,将二人隔了开来。
“你是谁?”金铎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让云以抒彻底回过神来。
云以抒并不在意眼前之人是谁,但无意间瞟到金铎腰间的那枚红玉时心下也有了些微微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