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眼便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瞳,正如她在宫门初次见他的那般。他浑身黑袍,散发着夜凉如水的气息。
看到瘫坐在地上,嘴角还有血迹的上官浅,宫尚角的眼里竟有一丝心疼。
他转过身去,对着门口那些人,眼里已泛起了杀意。
那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便杀了过来。
不出所料,他们均不是宫尚角的对手,很快便被宫尚角打散在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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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转身想要走向上官浅时,突然感觉正对胸口的后背处一热。随即便控制不住身体,一只手撑着剑,另一只手则扶在地面上,单膝而跪。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见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寒鸦陆便命令所有人撤了下去。
此刻,院子里只有上官浅和宫尚角两人,而反应过来的上官浅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宫尚角。
上官浅跪坐在地上,紧紧地拥着宫尚角,摸到后背处湿湿的,她颤抖地将手伸了回来。
血是黑的,不出她所料,暗器上含有剧毒。她这才意识到无锋这次本来的目标就是宫尚角,而不是她上官浅。
倒在上官浅怀里的宫尚角只觉得眼前渐渐地有些模糊,那张脸也模糊了起来。
“宫尚角!你别睡!宫尚角……”
上官浅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喊着,但是见宫尚角仍未有太大的反应,顿时觉得不妙。她颤抖着双手,取出宫尚角腰间的药囊,拿出里面的百草萃给他服了下去。
过了不久宫尚角虽恢复了神智,但毒却仍未解。
这次的毒,竟然连百草萃都无法解。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想,难道是她?
无锋当中也有极其擅长用毒之人,甚至能与宫远徵较量一二。尤其是近年,听说她研究出的剧毒几乎是无药可解,恐怕宫尚角这次中的就是她所研制之毒吧。
但此人又神秘的很,她从未见过,只知道她是点竹的义女。而且那人又怪又狠,从来只制毒,不制解药。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回宫门去,让宫远徵去研制解药……”
就在上官浅如此想着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冰凉的触感直击她的心脏。
她怀里的的宫尚角,正直直地盯着她的脸,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生怕一个不留神,眼前的人又会消失不见。
上官浅伸手抚上他的手:“你不该来的……”
“我来寻你……”宫尚角如今气息十分不稳,声音都有些发颤。
她突然一怔,又想起了寒鸦柒曾经问她的那句话:“你进了宫门,会不会爱上宫门的人?”
那时的她信誓旦旦:“绝无可能。”
而此刻的她,已然爱上了眼前的人。她的嘴会骗人,但心不会。
“公子来寻我一个外人做什么?”
上官浅想起出宫门前,宫尚角曾对她说的那句:“无量流火绝不可落入外人之手……”心里便猛得一痛。
宫尚角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地开口说道:“其实当时的话我并未说完……”
上官浅此刻有些动容……
“无量流火绝不可落入外人之手,所以你愿意留下来做宫门之人吗……”宫尚角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话说完便昏了过去。
此刻上官浅双眼通红,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宫尚角,你别睡……我带你回宫门……”上官浅用尽全身的力气,企图将人扶起,却因为自己也受了重伤,两人齐齐瘫倒在地。
这是她从未感受到的绝望与痛苦。她从未如此难过,甚至连亲眼目睹寒鸦柒死去的她,也只是短暂的难过了一下而已。
而此刻,她真的很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情。她的心告诉她,她很爱他。
就在这时金复和金铎也先后赶到了,见眼前的场景,他俩瞬时感觉大事不妙。
“角公子……上官姑娘……”
金复和金铎分别将两人搀扶起来。
上官浅气息奄奄道:“角公子中了剧毒,连百草萃也无法彻底解毒……”
“那怎么办?”金复有些慌了。
“赶快回宫门,去找徵公子解毒。”而金铎不愧是红玉侍卫危急关头仍能保持镇静,准备将两人都带回去。
上官浅的话像是一瓢冷水,直接浇在了两人心上:“来不及了,这毒蔓延速度极快,根本撑不到回宫门。”
……
两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将角公子扶进房间,我用药先抑制毒素蔓延,护住心脉。你们去找一辆马车,要快马……”上官浅说完便对着自己的穴位点了几下,让自己硬撑着为宫尚角用药。
“你确定这样可以?”两人显然是对上官浅不信任。
“我也受了重伤,你们随时可以杀了我。但如果不信我,角公子肯定撑不到回去……”
见上官浅满眼担心更甚于他们,他们便不再多问什么,搀扶着宫尚角进了房间内。
金铎守在门口,而金复则出去寻找马车。
因伤口距离心脏太近,所以上官浅也只能竭尽全力的护住宫尚角的心脉。
“只要控制毒素不蔓延,他就有救……”上官浅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既是安慰宫尚角也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