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敏政是何其清高之人,原本只是出于爱才指点一下同乡学子,却因为一个诬告而就此毁了声名。”
“也因为此事,程敏政在被罢官之后,短短数日,便含 恨而终!”
大明朱佑?:………
“而唐寅和徐经则是被削除仕籍,发充县衙小吏,仕途之路可以说是彻底断绝。
“徐经的往后余生,一直都在为“黜充吏役”翻案而奔走,直到35岁之时,客死途中。”
“曾是江南鼎甲,豪富一时的梧塍徐氏,也因这场变故,渐渐走向了衰落。”
“唐寅本人,也因为这场科举舞弊案,就此跌入了深渊之中,从此一蹶不振!”
“而诬告者华昶,毁了三个人的人生,却只是被判了一个言实不察,工作调动,从给事中调任南京太仆寺主簿,同样是七品,只属于平调。”
“折腾如此之久,大戏终于唱完,弘治陛下若还想要探得谁是幕后黑手,便只看这程敏政下台之后,谁最得利?”
“因为这件事说到底,牵扯的是朝廷内部争斗,唐寅徐经也都是被顺带牵连的而已!”
“当然,这也怪他们自己,做事太过张狂高调,过于得意忘形!”
大明朱佑?:…….
弘治帝陷入沉思之中,若按乔姑娘所说,最得利者即为幕后指使,那这能与程敏政相争的人之中,还真有那么几个人选。
只是,正如乔姑娘所言,此皆为猜测之言,并无实证,若要证实此事,还需细细查之!
弘治帝正思索间,只见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已然带着唐寅在宫殿之外静候。
进殿之后,弘治帝盯着那个跪在地上请安,却背脊挺直的男子,眉目之间自信张狂,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气质。
“你便是唐寅?”
“是,学生唐寅,见过陛下!”
“伦才大典为国之选材重典,尔为博功名,私贿考官,扰乱科考秩序,可知罪否?”弘治帝龙目如矩,死死盯着唐寅的神色。
但凡他露出一点心虚之色,就说明此人并非冤枉,可立即拿下!
“陛下!”唐寅声音骤然加重,正色而道:“功名于我,如探囊取物,我若想要,谁能阻拦?又怎会去做此等下作之事?”
唐寅面露羞愤之色,似乎刚才弘治帝的话,否定了他的人生价值,让他觉得极为羞辱!
弘治帝看着唐寅如此模样,也不禁沉默,这唐寅是南直吏府解元,南方仕子有才者甚多,这唐寅能中解元,必然能有几分才色。
虽然他也曾听说这唐寅之才,乔姑娘更是奉其为江南才子。
若其当真是才华横溢,名传后世,确实不至于会去做这等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