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野的声音格外冷沉,似乎还透着几分死气。
林岁忧心棠溪的伤,没发觉他的异样。
等他出去,林岁轻手轻脚脱下棠溪的裙子,大片红肿泛着血丝的淤痕暴露在空气里,让她手一抖,戾气又一次翻涌。
该庆幸吗?
庆幸鞭打她的人还算顾念一丝亲情,并未真的下死手,否则就不只是看着这么严重了。
余光瞥见棠母和何欢妮走进来,林岁冷声问:“她身上的伤,是你丈夫打的?”
“是又如何?”棠母十分不悦,“她平常在家里神神叨叨就算了,还敢跑出去丢人现眼,丢我们棠家的脸,她触犯了家法,难道不该打?”
说话间,她目光又直视着林岁:“还有你,随意跑别人家来指手画脚,到底有没有教养?”
“看在你年纪也不大的份上,我作为长辈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必须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林岁充耳不闻,依旧稳稳坐在棠溪床边,握着她的手:“我是没有教养,那棠夫人的教养又是什么?是放着亲生女儿不管,一心去偏疼别人家的孩子?”
何欢妮心头一跳,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她急忙上前拦下棠母:“姨妈别生气,林岁她也是关心姐姐,其实我也觉得姨父这次下手太重了,您不是也心有不忍,只让她跪到中午就可以了吗?”
林岁扫了眼她的脸,忽然发现,棠溪那个父亲,也不是没有下狠手,只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收敛了。
林岁讽刺一笑:“你们认为她不祥,认为她是邪门的怪物,所以你们不待见她,甚至厌恶她是吗?”
“可她是你们生出来的,她身上流着你们的血,她不祥,你们只会比她更不祥,该被唾弃的,更是你们自己!”
棠母瞬间脸色铁青:“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她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她知道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丢的还是他们棠家的脸。
她更知道,棠溪再怎么样也是她的亲生女儿。
可她被林岁的话刺激到了——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说她不祥。
她气得口不择言:“棠溪她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害死了一条人命,她不只邪门,她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犯!”
话音一落,连空气都凝固了。
林岁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她连忙回头。
背对着她的棠溪浑身发抖,林岁探过身去,看她双眼依旧紧闭,却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就连林岁只是轻轻碰她一下,也像不能承受似的,瑟缩着往被子里躲。
“哇,杀人犯诶,这么酷的吗?”
娇滴滴的惊喜笑声突然从门口传来,林岁看去,微微一愣。
黎野拿着药回来了,而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女人上身穿着露脐短袖,下身搭配一条高腰阔腿裤,波浪卷的长发如海藻一般,精致的眼妆亮闪闪的,不过轻轻一瞥都像在放电。
她脚步轻快地走进门来,笑眯眯道:“伯母,这也太棒了吧。你怎么知道,我们这帮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