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身下有帝国轰鸣,信众轰然发出和声,他存在还在持续不断地扩张着自己的影响,宇宙,星辰在他的身躯下是如此渺小。
好宏大。
如同史诗一般。
我……
我如今,究竟是什么……
我还是人吗?
在这一刻,比起膨胀,他更多的是惊恐。
只有人,只有人类这个身份,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弃!
“唉——”
又是一声叹息。
但是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一切,因为有什么源自最本源的威胁盯上了他,危险,危险,危险,仿佛要将他的存在吞噬掉,令他的灵魂发出尖锐的爆鸣。
和谐。
喜乐。
歌谣。
与刚刚的古老声音不同,这次的声音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什么?
外貌上是一个灰色少女,一身三头,身后一圈圈光轮,她的身体中有数不尽的意识,在集群中消除了自我的存在,共同宣唱着和谐一致的喜乐。
她向他伸出了手。
“我们没有差别。”
“来吧,来吧,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吧,大家没有差异,没有困苦,没有隔阂,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永远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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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尺度在宇宙中是渺小的。
和谐和包容一切融为一体。
大家亲如一家,在这个宇宙中共同对抗灾难,和谐地生活下去,多么美好啊。
秩序无法抵御那最终的无序。
智慧生命要对抗冷酷宇宙的规则,就必须消除脆弱的私欲和个人差异,融入和谐之中——强者支持弱者,死者保护生命。
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少女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他却并没有刚刚的危险预兆。
他此刻仿佛明白了很多很多,凡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所见的一切被他浏览,世界的本质在他面前展现,他收回了了手中的丝线,如圣歌般的光辉在他身上闪现。
他对着始终在欢笑喜乐的存在们伸出了手。
宇宙中的秩序早已存在。
因为宇宙的存在,就意味着秩序的诞生。
那不是智慧生命发展文明所建立的秩序,那是宇宙的基础法则,那是一切的根基,那是“存在”,那是元始,是开辟,是最初,也是太一。
混沌之后,即是法则。
法则,即是秩序。
存在是秩序。
生命是秩序。
命途是秩序。
星神是秩序。
宇宙,也是秩序。
太一者,道之别名也。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他原本存在的形态悄然改变,从原本手握丝线的光辉之神,逐渐成为了一个披着白衣的黑发男人,然后又成为了一个徐徐转动着的圆润轮盘。
赵老师……
他心中莫名涌现出了这个名字。
证太一的前辈,不对,应该是太虚?
咦,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他茫然地抬头,轮盘转动,在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一个撒着几粒枸杞的保温杯,又听见一个清俊的男声莫名笑了笑。
他面前一身三头少女的歌声逐渐浅淡,接着消失不见,然后,他面前的世界陡然清晰起来。
他也从原本朦朦胧胧的状态清醒。
他突兀地明白了自己的存在。
他是——
秩序的星神,太一。
或者说,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刚刚穿成了星铁世界的秩序星神太一,然后不知怎么的回忆起一位大佬,在他隔着宇宙的注视加持下,顺利吞掉了原本应该把他吃掉的希佩。
在这一刻,他望着瑰丽的宇宙,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