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都已经不正常,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她。
现在细细想来,她好像被以往她最忌讳的东西给困住了。
她好像,有了羁绊,有了弱点。
不对!这事情有古怪。
丁池飞心中警铃大作,不由得后退几步,满脸敌意。
玄天皇见状,以为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把人吓到了。
对她顷刻间转变的表情生出了心疼。
“飞儿,我是你亲生父亲。”玄天皇克制住心中的着急,努力维持语气的温柔。
他怕再次吓到丁池飞,不再往前走。
面容渐渐慈爱柔和起来,“飞儿……”他想和她说别怕,却被丁池飞冷言冷语打断。
“玄天皇,以玄天为棋盘,以人为棋子。你下得了一盘好棋!”
丁池飞语气冰凉,说出话,根本就不像小孩该说的。
她的心智和年龄不符,把玄天皇吓了一跳。
她,居然能看明白!
她的话一出,不仅是把玄天皇吓到,还把景羽也惊到。
景羽不明所以,她又在说什么胡话?
什么叫以玄天为棋盘,以人棋子。
父皇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父皇登基以来,一直都是仁慈明治,以天下苍生为主。
怎么可能屑于使用诈诡之术?
“丁池飞,放肆!怎可污蔑父皇清誉,还不快跪下向父皇请罪!”景羽神情不悦,脸上的怒意横生。
眉目肃然。额间都皱成了一字川,少年在夜风中情绪繁杂,身影略显不稳。
在丁池飞看来,他是在强撑着。
明明自己身受重伤,早已狼狈不已,自己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却要在父亲面前装成熟,装稳重。
丁池飞从景羽的眼中探究出一丝担忧,那丝担忧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玄天皇一直没有开口,眼神暗沉。为什么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会知道他的手段?
这是他想不明白的,按照正常的情况。
父女间多年不见,如今相认,不该是父女相拥,泪洒当场吗?
怎得还被......戳中了计谋!
玄天皇越想,就越是阴沉。
景羽一直示意丁池飞跪下,见她不为所动,实在无果。
只好惶惶不安求玄天皇,“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景羽忍下心中哀戚,一咬牙想要把玄天皇对丁池飞产生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丁池飞一顿,简直无法理解他这样做的行为。
景羽以为他这样做,玄天皇就能放过他们两人?
他做什么春秋大梦?
景羽憋着泪水,为了不让泪水流下,索性闭上了眼。
他跪着,没有人能看清他现在的表情,也无人知道他现在的情绪。
玄天皇沉默须臾,嘲讽笑道:“哈哈,朕的好皇儿,你说的什么话!”
玄天皇眼睛一眯,突然咬牙切齿,“你能有什么罪!”真是兄妹情深啊,明明半个时辰前两人打的要死要活。
现在倒是在他跟前上演兄妹情深!他此生,最厌恶的,最憎恨的,就是这些虚伪的亲情。
他忍不住一脚把人踹了上去,正中心口。
景羽本就有伤在身,现在又被他狠狠踹中心窝子。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接就趴在地上起不来,
星星斑斑的血点子有一部分喷洒在丁池飞白色衣摆上,像长在冬季雪地中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