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衡回到西清别馆后还要招呼客人便匆匆离开。
牧庭月叫了别馆的工作人员来把顾尽欢这点少得可怜的行李搬去了房间里,眼睛一直盯着被顾尽欢抱在怀里的黑色盒子,一时很是好奇。
工作人员进屋把其他东西都放下就离开了,牧庭月等其他人走后才终于开口问,“盒子里的是什么?”
“是‘顾尽欢’的过去。”
顾尽欢说着打开了盒盖,让牧庭月看到了里面的黑天鹅芭蕾服。
之前在视频里见到过的那件黑色裙子忽然出现在眼前,牧庭月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摸一下,只是在手即将靠近盒子时,顾尽欢一下子盖上了盖子。
“我刚刚回去才发现,萧琳已经霸占了我的房间,就连我屋里的东西也都成她的了。别的东西我都无所谓,唯独这身芭蕾服是我亲自设计找人定做的,这是独属于我的黑天鹅。”
牧庭月对萧琳抢房间的事惊讶之余不由得再次观察起了顾尽欢。
她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只有在看向那个盒子时眼里才能掀起一丝波澜。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你想报复牧修远,那萧琳呢?”
顾尽欢放下盒子自己转着轮椅的轮子到大提琴的琴盒边,抚摸着琴盒的盖子微微一笑,“萧琳以为没有了顾家和牧修远,再抢了我的芭蕾舞首席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会让她知道,我是因为我自己才能成为首席,芭蕾舞不是我的唯一而是我的选择,换一个领域我依然可以成为首席。”
琴盒打开,一把看得出来是一直都被精心养护的大提琴映入眼帘。
顾尽欢将琴从中取出轻轻爱抚着琴弦,调试了一下琴弦和琴弓后缓缓拉起一首《g弦上的咏叹调》。
深沉而柔和的琴音响起,闭上眼睛细细聆听,大提琴厚重的音色如同恋人在耳边的爱语,婉转悠扬。
一曲奏罢,顾尽欢抬头看向牧庭月,“牧先生知道吗?这首《g弦上的咏叹调》传说是在一场宫廷舞会上,有人把巴赫的大提琴除g弦外的其他三根琴弦都弄断了,想看他出丑,但巴赫依然还是用这一根g弦即兴创作了这首举世闻名的咏叹调。”
顾尽欢说着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大提琴,就像拥抱着心爱之人一样目光柔和地看着琴。
“大提琴现在就是我的‘g弦’,即使我已经断了三根琴弦,只要我还有一根琴弦在,我依然还可以演奏出我自己的‘咏叹调’。”
牧庭月感受到了,他的心跳第三次因顾尽欢而狠狠跳动的感觉,而且不只是跳了一下,而是持续的剧烈心跳,比曾经他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时的心跳还要强烈,让他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顾尽欢。
“顾尽欢,你之前提议的协议结婚,我接受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
顾尽欢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仰头看向站在眼前的牧庭月。
“我们……不应该先拟协议吗?”
“那个不重要,之后可以慢慢再拟。”
顾尽欢在心里忍不住发笑,但面上还是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牧先生,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什么叫做‘婚前协议’吗?”
牧庭月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跳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一下子冷静下来,甚至心有不悦地皱起眉头摸摸后脑勺。
“这么在意这个协议,你怕我一年后对你死缠烂打吗?”
顾尽欢忍不住叹了口气,“牧先生,我以为咱们两个之间应该是你比我更怕被人死缠烂打才对。”
“……我不是那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
顾尽欢沉默片刻后把大提琴放回琴盒里盖好。
“好吧,反正我刚刚回家也就是为了拿户口本的,牧先生,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咱们就去民政局一趟吧?”
“行,一言为定,明天我早上我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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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琳和顾父顾母晚上回到家后,赵姨迎上来向他们例行汇报。
“大小姐下午回来了一趟,拿了点个人物品后就走了。”
萧琳听完立刻声音拔高了几度,“什么?!她拿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