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启的亲兵卫队都是百战老兵,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更重要的是,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些人在密集的箭雨中义无反顾地向上攀爬,前面的战友倒下,后面的立即补上。他们用鲜血在云梯上染出一条通天的红路,付出了百余人的惨重代价后,终于有人率先登上城头。
"杀!"荣良看到亲兵们已经攻上城头,兴奋得双目赤红,他高举长剑,声嘶力竭地下令铁狼营进攻。号令声中带着一股决死的气势,震得人耳膜生疼。
东城被攻破的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让铁狼营的将士们精神为之一振。他们争先恐后地攀上云梯,如同潮水般涌上城头,与守军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
守城的将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人墙,誓死抵挡敌军的进攻。只是这些守军大多是新招募的热血青年,虽然有着保家卫国的壮志,但面对铁狼营这样的精锐,还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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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攻上来了,兄弟们!跟着我杀啊!"扈峰原本已经被替换下来准备去休息,但当他听到喊杀声骤然加剧,转头看到城头上已经被肃州军占据,顿时双目圆睁,提起破虏剑就冲了回去。他的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疲惫的身躯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重新充满了力量。
扈峰的武艺确实不凡,破虏剑在他手中如同灵蛇吐信,每一剑都能带走一条性命。但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都是经验尚浅的新兵,面对如狼似虎的铁狼营,形势很快就变得岌岌可危。扈峰就像一头被围困的雄狮,虽然奋力搏杀了十几名铁狼营的战士,但他的左大腿还是被一柄长剑刺穿,鲜血顺着腿甲涌出,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血痕。
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扈峰重重地跌坐在满是血水的青石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手还死死攥着破虏剑,但已经抬不起来了。透过被汗水模糊的双眼,他看到两名铁狼营的士兵正举着长矛向他冲来。扈峰苦笑着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嗖——" 熟悉的箭矢破空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两声惨叫。扈峰诧异地睁开眼,只见那两名铁狼营的士兵已经倒在血泊中,胸前各自插着一支羽箭。
"一群杂碎,休伤我大哥!"一声怒吼如同炸雷般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扈峰艰难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如同一头蛮牛般冲了过来。那人手持一柄开山巨斧,劈头盖脸就是一斧。"噗嗤"一声,一名肃州军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吓得周围的敌军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大哥,俺来救你!"那人一脚将一名企图偷袭的敌军踹飞,转身就朝扈峰跑来。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笑容,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狂野的气势。
"老三......"扈峰费力地抬起手,拍了拍三弟的肩膀,"一定要守住城头!"他虽然不知道三弟是什么时候赶来的,但有他在此,扈峰反而松了一口气。在洛城年轻一辈中,论力气和武艺,恐怕很少有人能与这个莽撞的三弟相提并论。
"大哥放心便是,阿奂晓得怎么做!"宗奂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招手让身后的四名侍卫将大哥抬下去救治。而他自己则挥舞着双斧,带着十几名家将杀入敌阵。
作为百年将门世家,宗家的子弟从小就要修习弓马武艺,就连府中的仆役们也都练就了一身好本领。有些人的武艺,甚至不输给军中的好手。此次宗奂带来的三十名家将,都是府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宗奂本就天生神力,此时他双斧挥舞,如同一阵旋风般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每一斧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但凡被他砍中的敌军,非死即伤。在他的带领下,肃州军的凶猛攻势竟然被硬生生地遏制住了。
铁狼营确实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士兵都有着视死如归的气势。但城头的地形实在太过狭窄,随着不断有士兵爬上城头,反而让他们施展不开。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一起,就算是百战老兵也难以发挥出全部实力。眼看着局势开始对己方不利,铁狼营的将士们不由得心生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