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兰姨娘扶着并未凸起的肚子走了进来,看起来柔柔弱弱,像是什么也做不了一般。
“大小姐眼神真真不错,这丫头之前是我院里的,但是一个月前因着手脚不干净,已经被使了出去,现在她在哪个院子干活,妾身可是不知道的。”
说话间,兰姨娘把眼神引到了吕氏身上,言下之意也再明显不过了,不过吕氏才不吃她这一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兰姨娘,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奴婢只是听从你的吩咐把大旱的事说与老太太听,奴婢何时偷过东西啊,你不能因为事情败露就诬陷奴婢。”
事情都到了这里,凤儿也不是个傻的,吕氏发间的簪子她是认得的,赵嬷嬷又把话引到这里,吕氏什么意思,她已经心知肚明,为了家人她还能怎么样呢,只能顺着吕氏的意思开始攀咬兰姨娘了。
凤儿的话瞬间就让兰姨娘怒了,在她看见凤儿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了吕氏的计划,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已经叫来了院里的管事嬷嬷。
“齐嬷嬷,你来跟老爷说说。”
“是,老爷,一个月前凤儿姑娘在咱们院里偷了兰姨娘一支玉簪子,被人发现禀报给了兰姨娘,兰姨娘本是要将她发卖了的,但是凤儿姑娘以死相逼,兰姨娘见她实在可怜,这才让老奴亲自把她送去了后面浣衣,从那以后,咱们院里再无人与凤儿姑娘见过面。”
“不…不是的老爷,是兰姨娘说让奴婢先离了院子,日后做起事也方便一些,奴婢这才去浣衣的,就在两日前的晚上,兰姨娘…兰姨娘身边的秋桃找到奴婢,让奴婢今日去老太太院里,把大旱的事说与老太太听的,秋桃姑娘还说,平日里老太太最是不喜兰姨娘,她若是气死了,兰姨娘也才能有舒心日子过,这些话若不是秋桃姑娘告诉奴婢,奴婢怎么会知晓啊,更何况就算是大旱,奴婢一个浣衣的下人,不出门又怎么会知道,老爷,这都是兰姨娘让奴婢做的啊,奴婢冤枉……”
兰姨娘身边的秋桃立刻跪了下来。
“老爷,奴婢从未去见过凤儿,兰姨娘有孕奴婢一直伺候在侧,从未离开过半步。”
“爹爹,祖母不待见姨娘,已经是多年的事,姨娘早不下手,晚不下手,为何会偏偏等着怀了孩子才对祖母下手,且不说别的,难道姨娘都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吗,您仔细想想,这其中必定是蹊跷的啊。”
一直没说话沈容樱倒是几句话,就将沈宗元心里的怀疑消去大半。
老太太出事,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兰姨娘,可兰姨娘应该不会笨到去用与自己有关联的人,何况还怀着孩子,不过事事无绝对,沈宗元不敢去赌,脑子里越发乱成一团。
“怀着孩子也不耽误什么事啊,不过就是吩咐几句,又不是要兰姨娘亲自动手,全府上下,最盼着老太太出事的,莫过于兰姨娘了。”
吕摇着扇子,说话轻声细语,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闲人。
“夫人,要说恨老太太的人,您也应该算一份,上一次罚您进祠堂的,好像就是祖母呢。”
“那也没有兰姨娘站在廊下罚站羞耻,我母亲只是进祠堂抄经书,可没在下人的眼皮子底下丢人。”
沈灵曦怎么能容忍一个庶女编排自己母亲,当下就给沈容樱来了个贴脸开大,沈容樱气到手里的扇子都要折断了。
“我看怕是要对这齐嬷嬷,还有秋桃用了刑,才能知道他们的话是真是假,也才好为兰姨娘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