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轻抚他略显憔悴的面庞,指尖描摹着他的轮廓,发出微微的呢喃:“我也是……”
话未毕,他再度收紧双臂,将我更深地纳入怀中,似要把我揉进骨血,用他的爱筑成壁垒,抵御所有未知风雨,余下时光,唯余满室柔情,在这旧床之上静静流淌、绵延。
清晨的白头山,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在地面上,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
我站在木屋门前,呼吸着熟悉的山间气息,心中既有一丝释然,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黄君泽从屋内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嘴里还念叨着:“洛书,这地方真好啊,住上一辈子都不腻。”
他转头看向我,笑道,“你小时候在这儿,一定过得很有趣吧?”
我低头一笑,回忆涌上心头。“有趣是有趣,但也很苦的。这里可不仅仅是玩,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都学啥?”他疑惑地挑眉。
“比如认草药、练功。”我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峰。
“你要不要带我试试,体验一下你小时候的日子?”
“好呀好呀!做老师我在行。”那些尘封在岁月深处的质朴日常,也可以在眼前鲜活重现,我心头满是雀跃。
早饭后,和师父打了招呼,我便带着黄君泽走进山林。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这些树啊草啊,在你眼里是不是都长得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笑着弯腰,从路边拔起一株小草,“你看,这是什么?”
黄君泽凑近看了看,摇摇头:“草吧?”
我摇头轻笑:“这是金钱草,清热利湿的,对你这样的‘都市豪门’来说就是没用的草。记住,叶子像铜钱,茎细而匍匐,这就是它的特征。”
一路上,我指着不同的植物为他讲解。
小时候,师父经常带着我在这片林子里采药,他会耐心地教我每一种草药的名字和用途。
有些草药是救命的,有些却是致命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一时好奇,差点摘了乌头,还好被师父及时制止。
“君泽,那边那棵树你看到了吗?”我指向远处一棵粗壮的树,“那是杜仲,补肝肾的好药。不过,你要认准,杜仲树皮剥开会有丝连着,别认错了。”
黄君泽点点头,随后又皱起眉头:“洛书,这些东西你小时候就都学会了?”
我轻轻一笑:“当然不全懂,但师父说,都是反复学习才记得住的。我那时候总觉得无趣,现在回想起来,他教我的每一件事,都帮了我大忙。”
我们走到溪边,发现几株颜色鲜艳的小花。黄君泽指着问:“这花挺好看,是药吗?”
我蹲下仔细看了看,脸色一变:“这叫断肠草,误食可是致命的。小时候,我就因为采了这个,被师父罚了一整天扫地。”
黄君泽听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山里可真是处处是学问啊。”
我看着他的动作笑的前仰后合的。
笑声在山林间悠悠回荡,惊飞了枝头休憩的鸟儿。
与他这般在山林间肆意穿梭,仿若遁入了一方无忧天地,身旁葱茏草木是天然屏障,耳畔的风声、鸟鸣、树叶摩挲声交织成曲。
每一次呼吸饱含草木芬芳,往昔积攒的疲惫、困扰似轻烟缕缕飘散,身心恰似挣脱樊篱的飞鸟,重归自在,觅得久违宁静与安适。
“光认草药还不够。”回到木屋,我站在空地上,朝黄君泽招招手,“小时候,每天早上除了采药,我还要跟师父练功。来,我教你几招小时候学的简单功法。”
黄君泽好奇地站到我面前:“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小时候怎么练的。”
“这是师父教我的‘金刚力功’。”
我站稳马步,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全身放松,然后——”我猛地向前推出双掌,“呼!”
一股风声响起,黄君泽被我的动作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