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处理完紧急事务,夜幕再度笼罩大地,他顾不上休息,驱车直奔机场,赶最后一个航班直奔白头山,车窗外夜色如墨,车灯撕开一条惨白光路,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车速飙升。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苏俊生仿若被命运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头顶灯光惨白刺目,手中亲子鉴定报告被攥得褶皱不堪,手背青筋暴起,“排除亲子关系”那五个字,像一道闷雷在耳畔炸开,震得他头晕目眩,周遭人来人往、脚步匆匆、交谈低语,于他而言皆是虚无,眼前只剩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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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往昔,为了能过上优渥生活,为了报复那个曾经离开他的爱人,在商场上不择手段,打压对手时的狠厉、谄媚权贵时的卑微,桩桩件件,此刻都成了笑话。
记忆的雨幕里,法阵中那孩子濒死的景象刻在心底,她小脸惨白如纸,唇瓣干裂失,奄奄一息。
谁能料到,倾尽全力、以自己亲生女儿为代价换回的苏婧颜,竟与他毫无血缘羁绊,毫无情感瓜葛。
命运这个狡黠的棋手,以无常作棋局,诓他入局,赢走挚爱,夺命血亲,留他在这荒芜残局里,只留下悔恨与愤怒。
曾以为是救赎的抉择,却成了自我摧毁的导火索,燃尽爱情,献祭女儿,只剩他毫无意义的人生。
“生活以痛吻我,我却错将砒霜当蜜糖,拱手奉上所有。”他牙缝挤出的字句,满是蚀骨恨意,拖着被悔恨灌铅的双腿,迈向病房,似要向命运讨个说法。
病房内,消毒水味刺鼻,苏婧颜躺在病床上,听到动静,艰难抬头,见是苏俊生,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声若蚊蚋唤道:“爸……”
苏俊生冷笑,那笑里仿若裹挟着冰碴,目光冷得似能冻死人:“闭嘴。我不是你的父亲。”
苏婧颜瞳孔骤缩,眼中光芒像烛火被劲风扑灭,迅速黯淡,嘴唇微颤:“爸,您……怎么可能?”
“你不是我的女儿。”苏俊生上前一步,逼近病床,字字如刀,“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一切,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你根本不配。”
苏婧颜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泪水决堤,顺着脸颊淌下,浸湿枕头。
她颤抖着双手,似想抓住最后一丝亲情,声音破碎:“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呀……爸,我求您别这样,我……我后悔对洛书做的那些错事,我后悔了……”
“你后悔了?你本就不该存在!”苏俊生发了疯似的。
“你…你……”听到这句,本就命悬一线的苏婧颜激动的浑身发抖。
可苏俊生满心怒火,哪能听得进去,“别叫我爸!”
他猛地转身,摔门而去,门撞在门框发出巨响,似是他愤怒的宣泄,留下苏婧颜独自躺在床上,哀求声卡在喉咙,只剩无尽的呜咽……
此后三日,苏婧颜躺在病床上,气息愈发微弱,往昔的罪孽如沉重枷锁,压得她无法喘息,生命一点点流逝。
仪器“滴滴”声渐弱,她手指微微颤抖,似想抓住什么,终是无力垂下,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护士面无表情地盖上白布,动作机械,她就这般无人问津,成了医院太平间统计工作人笔下的又一数字,像一颗尘埃,消散于世间角落。
木屋里,我身着素衣,盘坐在门槛上,双手捧着我为师父亲手泡的药茶,热气氤氲,模糊了视线,眼神空洞望着远处山峦,仿若望穿岁月。
我把药递给师父“师父,赶紧喝了吧!喝了这个您的腿好的会快些。”
师父坐在一旁藤椅,神色平静,眼眸深邃似渊,目光似穿越重重山峦,探寻着命运谜底。
此时,白头山的雾气似有了别样灵性,丝丝缕缕在静谧的空气中若隐若现,透着神秘气息。
师父静坐在那旧藤椅上,周遭茶香似凝住不动,唯有紫砂壶嘴儿轻冒白气,丝丝缕缕,宛如时光的幽叹。
我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周遭这闷人的沉默,话语里透着股藏不住的好奇劲儿,仿若个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没长大的孩子,脆生生问道:“师父,我小时候学《易经》,是不是挺有天赋呀?”
师父没急着回,指尖叩着椅把,一下,两下,每一声都敲在我绷紧的心弦上。
“天赋?”他嘴角浮起抹似有若无的哂笑,“起初,你面对八卦手忙脚乱,满是茫然失措。那些卦象,对你来说,就像加了密的乱码,爻辞更似外星文,横竖瞅不明白,脑袋磕上去,只收获满头包,哪有半分天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