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言之凿凿，今日慌不择言，皇上，这慎嫔很是可疑呢。”

嘉嫔见皇后担忧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她笃定慎嫔什么也不敢说，自然是顺着皇后的意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慎嫔，“莫不是这些年，娴嫔在冷宫屡屡被害，也是慎嫔想要灭口。”

“你！”慎嫔咬牙，既然如此，陪着她一起死吧。

慎嫔的阿玛已经死了，但是她的两个兄弟还在慧贵妃父亲手上，虽然不知道一向忠心耿耿的慧贵妃为什么要对付皇后，可若是真如慧贵妃所说的那样干，她的两个兄弟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今之计，是既能牵扯到皇后，让慧贵妃满意，又不真真正正的得罪皇后，她想到某一天看到的画面，再看得意洋洋的嘉嫔，冷笑一声，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嘉嫔似有所感，她惊疑不定的看向慎嫔，不可能，她不信慧贵妃没有告诫过慎嫔，可莫名的心悸在嘉嫔胸膛中涌动，她想阻止慎嫔再次开口，可根本赶不上慎嫔讲话的速度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当年谋害龙胎之事，是嘉嫔和皇后身边的素练！”慎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嘉嫔，“是她们指使臣妾撒谎的，也是她们买通小福子作证的。”

歪打正着，倒让慎嫔猜出了真相。

此言一出，满堂惊座。

皇后一脸的惊愕与茫然，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日的局面出现，位为中宫以来，她向来勤勤恳恳，以身作则，除了与如懿有深仇大恨，她对宫里的每个嫔妃都一视同仁，不嫉不妒，真正做到贤良淑德。

可当她转头看向素练，见素练一脸心虚害怕的模样，甚至眼神躲闪，不敢正视她的目光，皇后心里嘎噔一下，难不成素练当真背着她与嘉嫔谋害龙胎。

素练是她的贴身宫女，不论她有没有示意，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做的，到时候，她皇后贤良的名声也将臭名远扬。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富察氏为此蒙羞。

“皇上，慎嫔无凭无据，恐不能信服。”皇后脸色苍白，急忙跪下来道。

皇后的确知道如懿是被冤枉的，即便当初不知，三年的时间也够皇后想明白了。

但她一直认为是慧贵妃出的手，慎嫔的阿玛在慧贵妃手底下做事，能让慎嫔改口另投他人的，也只有同样怨恨如懿的慧贵妃了，证据确凿之下，皇后便顺水推舟，清理了如懿这个“祸害”。

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牵扯到自己，皇后隐隐觉得不对劲，她看向慧贵妃，却见她也是满脸讶异，她的手上依旧戴着那枚翡翠金镯，皇后了解慧贵妃，她向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心思浅，装不出如此模样，看来此事慧贵妃是真的不知情，皇后在心里放下了对慧贵妃的怀疑。

慧贵妃的确懵逼，在她的计划中，应该是慎嫔指认皇后才是陷害龙胎的真正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嘉嫔的事情。

当年素练暗示慧贵妃在玫嫔她们所吃的鱼虾中放置朱砂，碍于“皇后”的命令，慧贵妃如实照办，只是她终究没害过人，下不了那手，每日放置的朱砂分量很小，经过水流的稀释，几乎闹不出什么人命来。可惜造化弄人，玫嫔她们的孩子没挺过去，而为了皇后担了人命的慧贵妃日日惧怕，夜不能寐，变成了如今面目全非的样子。

“贱婢！”嘉嫔气得直发抖，她怎么敢的，即便她与此事无关，但被慎嫔这么一攀扯，也不得不惹了一身骚，深知皇帝有多么多疑的嘉嫔，立马跪了下来，眼泪说掉就掉，“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竟被慎嫔如此攀咬，她定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想着拉臣妾与她一起。甚至还敢冤枉皇后娘娘。”

“宝宸娘娘，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嘉嫔明白自己必须立即寻一人为自己求情，皇后深陷其中不能为她开口，这看起来绵软好说话的宝宸娘娘却可以，只要她为她开口求情，嘉嫔知道皇上是不会与她计较的。

“我不知道啊。”阿初眨着清澈见底的眼睛，不假思索道，若是正常的妃嫔，为了在皇上面前彰显自己的大度与和善，也会假惺惺说几句，可她连犹豫都没犹豫，堵的人心口一梗。

嘉嫔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有被人噎得哑口无言的一天。往日都是她以心直口快的人设怼遍天下无敌手，今日，她反倒是体会到这心直口快的威力了，这可真是报应不爽。

“噗呲”一向清清冷冷的意欢莫名被戳中了笑点，掩面笑了起来，越发显得她眉目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