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手,各有心思。玉澜害怕真是怀孕了,一直忧心忡忡。陈瑞却喜忧参半,虽然他还是别人眼中的孩子,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足够担负起周围人的一切生活。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内心是兴奋的,他要把他失去的父爱全都弥补给这个孩子,可现实也是残酷的,他们怎么生?玉澜生孩子,只能躲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他们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更不能用孩子威胁他们,玉澜离开他,他犹如断了左膀右臂,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他还指望玉澜和他一起开疆拓土,占领更大的市场。在生与不生之间,他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玉澜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死死捏着验孕棒,陈瑞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她把验孕棒递到陈瑞手上,点点头。
陈瑞拿过验孕棒,看了一眼,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他看到两条红杠的时候还是手抖了一下。
“怎么办?”玉澜问,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陈瑞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脱口而出:“你想生的话,我们就生吧。”
“怎么生?孩子生了我怎么办?你怎么办?山川怎么办?我们这样的关系还是最好不要生吧,生了孩子有了软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再用孩子威胁你......”
“不会,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我们的孩子的。”
“阿瑞,我好怕!”玉澜颤抖着依偎在陈瑞怀里。
陈瑞搂着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企图让她平静下来:“不怕啊,不怕。我们顺其自然,不用怕,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都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玉澜抬头看着陈瑞:“阿瑞,要不然.....我们把孩子打了吧?趁着在昆市,谁也不知道。”
“堕胎对你身体会有影响的,要是你出什么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而且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就忍心?”
“我......我也......不忍心,可是怎么办?”
“再想想啊,你让我再想想!”
陈瑞把玉澜抱到床上:“折腾了一天了,你先好好睡一下,我出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粥!”
陈瑞拉被子给玉澜盖上:“我出去买,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陈瑞低头亲她:“乖,听话!”
玉澜蜷在被子里,点点头。
陈瑞出去并没有去买东西,他独自一人沿着翠湖走,一直以来他做一切事情都是有计划的,他有很强的野心,远大的抱负,他正在一步一步实施着自己的计划,可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打乱了他的计划,正如玉澜所说,如果这个孩子生了,那他有了软肋,以后他怎么办?玉澜怎么办?山川怎么办?他的野心和抱负怎么办?如果不生,那玉澜就得去堕胎。但他不会任由玉澜伤害自己的身体把他的孩子打了的,那是他的孩子,是魏家的血脉,他想要这个孩子,有了这个孩子,他的拼搏才更加有意义。
他捡起花台里的一颗石子,用尽一切力气狠狠抛向湖心,湖面漾起涟漪,他看着那些涟漪一点点恢复平静,他暗下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国内不能生,那就把玉澜去他妈妈身边生,孩子生完了再回来,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玉澜还能像以前一样成为他的得力干将,和他一起闯一片新天地。
他掏出大哥大给老魏打电话:“爸,玉澜怀孕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们要是想好了就生。只是不要影响了山川的生意”
“我知道,爸,你放心,我会安排妥一切的。另外,我想让她去美国找我妈,在美国生,生完了让我妈带着孩子在美国,她再回来山川。”
“决定了就做。”说完,老魏挂断了电话。
陈瑞高兴得跳起来,立刻冲去园西路给玉澜买粥。
陈瑞买了两碗,一人一碗。玉澜坐在陈瑞对面低头喝粥。
“玉澜,我想过了,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吧,就算不结婚,我们也可以去美国找我妈,在美国生,孩子生完让我妈领着,你再回来,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你回来还做你的澜姐。你要是嫌远,可以去香港或者泰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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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看着他说:“这样可以吗?魏叔那......”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同意了。”
玉澜表情有些放松,努力地把嘴角往上扬:“我们,要做爸妈了?”
陈瑞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以后我要更努力地干活,让你们母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玉澜说完亲他一下。
“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
陈瑞和玉澜去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给了他们当头一棒。B超结果显示:怀孕八周,未见胎心。
“你们怀孕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吃什么药?”医生问。
“吃过晕车药、阿莫西林和一些感冒药。”玉澜回答道。
“没有胎心,你这得流了。”医生说。
陈瑞听到这句话,转身对着诊室的墙踢了上去,酒和药都是他给玉澜的,他恨他自己,恨他自己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玉澜拉着他,让他安静下来听医生说:“没有胎心和吃药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你吃的这些药,以后可能会对孩子产生一下畸变,即使现在有胎心,以后可能孩子也会因为药物有问题。孩子自己的优胜劣汰,也是一件好事。你们都还年轻,半年后还是可以再要的嘛。”
虽然医生一再强调没有胎心和吃药没关系,但陈瑞还是把一切责任都归结于自己。
孩子流了,陈瑞难受,可他知道玉澜比她更难受比他更伤,她伤的不只是心,还有身。
陈瑞把玉澜接回酒店照顾。从进医院到出来,一切都很快,玉澜还来不及反应孩子就没了。回到酒店,玉澜才觉得害怕、委屈、难过。她坐在沙发上,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这是陈瑞第一次见玉澜流泪,他忘了玉澜也不过是一个内心柔软的女子而已。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样:“没事了,没事了,不哭。”
“对不起!”玉澜内疚地说。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陈瑞心上,对不起的人是他,要是他早点警觉,要是他不给玉澜吃药,兴许孩子还能保住。
“阿澜,也许这就是天意,老天爷要夺走我们的孩子,让我们没有顾忌地按照既定的生活地继续往前走。忘了他,忘了这个孩子。我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
玉澜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大声了,此时此刻两人说再多都枉然,此时无声胜有声。只能让时间慢慢填满这块缺了的人生拼图。
陈瑞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是阿龙给他的。他打开盒子递到玉澜面前。
“送你的。”
玉澜从眼泪的朦胧中看见翠绿翠绿的手镯。
“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让阿龙帮我找的,出发前他给我的,本来想你生日送你的,反正差不了几天,就当生日礼物了。”
玉澜看着镯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接。
陈瑞拉着她的手,把镯子给她套上:“套上了就是我的人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人。”
玉澜看着陈瑞委屈地边哭边笑。陈瑞把她的眼泪擦干,眼前这个玉澜,只是小女人阿澜,不是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澜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