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筋是没有用的,就算是呆在宠物医院扯一上午小白也不会突然蹦起来跟自己撒欢,也不会把掉了的毛再重新长在身上。
高起心很累。医生信誓旦旦的说把小白留在这儿,他准备找人共同会诊,就算治不好小白也要搞明白小白到底得的啥病。高起没同意,小白大概是快不行了,它不应该死在宠物医院里。
“该拍照拍照,该抽血留啥样本的你就留。狗子就不留你这儿了,现在也不晓得是个啥病。要是传染性强的新型病别再把其他狗子害了,待会儿还麻烦你清消一下。”
“大哥对不住,我……我真的是想治好它。我……对不起……”医生整个脸都大写着惭愧难过。
高起拍了拍医生肩膀,想说说加油的话又感觉太沙比了。这医生是个刚进社会的,一身的朝气与懵懂。对于小白这样的情况对他打击不轻,从他对待院里的宠物和来看病的动物来看,他该是属于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业的那一批人。热忱,用心,严谨,再加上一点呆……
小白又被放进了车斗里,医生送给了它一张新的狗垫子。刚买没多久的链子嘴套也放在了一边,虽说用不到了,可这些已经是小白的东西了。
小白整个狗子已经气若游丝了,不嘤嘤也不哼哼,高起摸它也不见一点反应。原先一身油光水滑的白毛拿手一顺就能掉下一大片,整个狗子身上温度高的吓人,眼瞅着就要去汪星报到了。
“唉,你个哈怂求日的。命咋这么薄。”低声哀叹一声,高起打开了车门。
……
“兄弟,再借用一下洗手间……”
……
……
高起没打算把小白带回山里的老屋,老屋那里动物太多。现在还不确定小白这病有没有传染性,贸然带回去万一把其他动物传染了就完蛋了。高起打算把它带回在镇上的家里,家门前不远处有一棵硕大的批把树,那里挺好的。
高起镇上的家没在国家安排的移民搬迁点。高起的父亲当时倔强的拒绝了村上安排的廉租房,在南方工地上干了几年瓦匠,父子俩在镇上买了一家出售的老房子推倒重建了一栋三层小楼。在入住新家那年老父亲就去村里把国家一切的补助全给拒绝了。至此,在村里人嘴里提起老高都会竖个大拇指。
回到家里后来不及安顿小白,高起第一时间就是冲向洗手间。搁马桶上哎呦了老半天才又扶着腰出来,整个人更加不好了。吃了点医院开的药,高起撑着发软的腿把小白安顿在杂货屋里,才准备给父亲打个打电话。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高起想了半天,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从昨儿到今儿吃了哪些不干净的东西。思来想去也就是那个硕大的贝贝瓜了!也就是吃了那一口才开始拉肚子,不管是不是因为瓜的原因,必须给老父亲知会一声。自己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吃了一口都这样了。老父亲要是真给做了蒸饭吃了那可就造孽了,这都过了饭点了!!
“玛卡巴卡哔咔农卡萌~”这电话还没打,老父的鹅信就打来了。高起一惊,赶紧接通。
“爸,我给你说。你别吃那个贝贝瓜,那个瓜……”
一句还给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老父亲虚弱的声音:“高起啊,你回来时给我带点治跑肚的药。真不知道咋滴吃了晌午饭就一直跑肚。这才一会儿都跑了好多趟了,小白不咋滴吧。看好了就赶紧回来,锅里北瓜蒸饭留着哩。”
完了,老父亲还是中招了!高起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脑壳,这发现的晚了啊。摸了摸小白的鼻息,还活着。拿了两个盆,一个倒满水,一个想着装点吃的给小白,可冰箱里只有跟砖头一样的冻肉。捂着肚子跑到街上买了一袋子白面馒头,回来往另一个盆里放了几个,就锁上了门准备回老屋。听天由命了!
一路上高起把车开的飞快,除了在半山腰又下车钻了一回林子,没敢停留片刻。老父亲得赶紧送医院,自己就吃了一口就这样的。老父亲不知道吃了多少,想想都是让人揪心的程度。
……
在高起心急火燎往家赶得时候,远在新房杂货屋的小白却睁开眼站了起来。一身的白毛就跟灰一样被小白抖了抖就掉光了,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只是新长出来的毛不再是白色,或许该说是不是纯粹的白色。新长的毛像是透明的一般,每一根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小白醒了以后没有乱叫乱嚎,就是安静的站那儿等着一身的毛发重新长出来。等全身布满了晶莹散发光泽的毛发后小白才转了个圈打量了下周围,虽然环境很陌生但是小白嗅了嗅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气味。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盆,小白伸嘴一舌头卷起盆里的馒头,就一口,盆里三个馒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