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坐直身子,看向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恨意还有厌恶,“你宠幸哪个男人,让哪个男人怀了身孕,我一概不过问,但你若是敢动我的烟儿,我哪怕是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烟儿是你和我的女儿,我怎会对她下毒手?”
“那要问女皇陛下您了,你能杀死我一个孩子,自然能杀我两个孩子,朝堂与后宫如何,我不在乎,我也不过问,我只要我的女儿平安,如若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念淮……”虞沁声音有些哽咽,“你当真不能原谅我吗?我并不知晓你当时有了身孕,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
君后懒得听她废话,躺回床上背对着她,眼泪早就流干了,已经哭不出来了。
虞沁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也被他躲开,只能悻悻收回手,“你好好歇息,把身子养好。”
前脚刚离开,君后后脚就让人把门窗全部打开,连熏香都让人换了。
“君后,”贴身小侍开口宽慰着他,“事情过去那么久,您还放不下吗?”
“可以放下,除非她死,或者我亡。”
“君后……”
“或许当年我不该拦着她,如果我没有拦着她,就不会被她推倒,我也不会小产,再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爱上她,明知她心有所属,却还是不管不顾同她成婚。”
君后闭了闭眼,早在一开始,他就错了。
*
陆府
“太女姐姐……”
虞烟冷着脸坐在离他稍远的地方,“有什么事赶紧说。”
时宴站在她身旁,伸手在她腰上拧了一下,昨天和她说的眼下全忘了,都说了让你不要冷着脸。
“落得如今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想问一句,太女姐姐当初说过会允我一件事情,可还作数?”
“你让我允你什么?”
陆辞抿了抿唇,看了眼她身旁的时宴,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我……我……”
时宴还在这里,他该怎么开口?
“陆辞,”时宴轻唤了他一声,“你,想要妻主如何?”
时宴隐隐有些担忧,难不成他要让妻主娶他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欣是云国皇女,在暗处同云国的人有联系,醉乡楼,就是她同云国奸细的联络点。甚至朝中的一些大臣,也是安插进来的。”
虞烟蹙起眉头,“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在书房发现了她同云国来往的书信,太女姐姐,我没有骗你,你若是不信大可顺着醉乡楼这条线索去查。”
虞烟没说话,桌下,时宴握住了她冰凉僵硬的手。
看妻主这个样子,也是不知晓沈欣是云国皇女的事情。
亏妻主那样看重沈欣,没想到竟是个奸细。
不对,妻主这样看重她,机密的事情她岂不是也知道?
完了完了,如果沈欣逃回了云国重振旗鼓,虞国怎么办?
妻主她,又该怎么办?
虞烟看着身旁的夫郎面色凝重,知晓他在担忧什么,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抚。
“太女姐姐,我想要沈欣死,你能允我吗?”
“你如果想要她死,即便我不出手,陆家也能动手。”